昨夜,雪终于还是如约而至。前几天的预报已经让人有了些准备,有了些惊喜,只是具体来的时间还是有些不稳当的等待。
这第一场雪的到来,难免会让人想起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似乎在这首歌后,无论是第一场雪,还是最后一场雪,不免都会引起一些人敏感的神经,随口哼出几句。不知道是对雪的情感,还是歌的情怀,总让人在雪与歌的境遇里有了些不寻常的感知。
这场雪比往年来得早,也就意味着这个冬天可能会比往常年份要冷点。
我和许多匆匆赶路人一样,风雪飘飞的时候,载着家人,行进在雪花里。
窗外寒风呼呼的吹,雪花凌乱的上下翻滚。迎面而来,消融得无影无踪。少有见雪的孩子,一个劲的叫着喊着,雪,雪。那种兴奋,真有股自己儿时的冲动,只是到了不再冲动的年龄,开着生活的车,把雪花抛到后面,一团团、一片片,任性飞舞。
沿路的雪一刻不停的下,好像是在较着劲的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挤在车前的路上,透过灯光如穿梭的流雪。路上逐渐湿了起来,压出的印子与路边积雪出现明显的区别。只是飘落到路上的雪,还没来得及炫耀一番,便成了水,实在有些可惜。
田野里明显地有了一些白,在黑的夜里星星点点。如若不是驾着车,还以为是天空倒映出来的夜景。
车驶过公园边,三三二二的孩子在雪中追赶。快乐的笑声中不时的夹杂着兴奋的叫声,或许雪对于孩子有种特别的亲近。不知道是物以稀为贵,还是这雪本身就有某种奇异特质,让人在特定的时候产生一种非常亢奋、又十分轻松的情绪。
车进到小区,雪下得很大,但已没有了路上的那份狂妄,慢悠悠的密密麻麻,很快就在车顶积聚下来。
家里确实很冷,比起路上的车内,那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晚上还是没怎么睡好。依稀听见下雪的细微沙沙声,除了被子始终没暖和起来,心却不停的想着外面的雪,想着银装素裹的景致。
习惯了早起,也就从来不挑日子晚起,更何况被这早来的第一场雪搅得心为何这般的不宁静。
天不大亮,而外面一层层的白已经很是分明。该早起的人们依旧早起,多半为了生活,多半为了学业,多半为了健康。有人说这叫自律,有人说是习惯,有人说是骨头贱,干吗不在暖和的被子里多呆呆,非得在这寒风中拔凉。
晨练成了一种快乐和快乐的来源,无论酷暑严寒,不管天晴,还是风雨雪天,雷打不动的乐趣已注入到生命里。
雪后早上的鞍岭,显得特别的安静。山顶的塔安然地立于鞍首,那层林中轻薄的白点缀着的绿已经十分分明。
路上人特别的少,就连往日鸟叫声也如此稀缺。一股股寒风直面扑来,不得不加快脚步,让身体尽快热起来,可以足够抵御寒气。
人少是少,但还是有像我这样锻炼的人,更有对雪景兴奋不已的人,一早就在公园拍照,实在有几分热情。
公园的树已挂满了雪。掉了叶子的枝条勾成了白色的轮廓,有叶子的枝条撑着绿色的掌心如白色的花盛开。远远望去,鞍岭上枝头的雪也能分出一些界线。迎风面只有零星的白色,背风面却是起伏不白色。而在顺着顶塔而下的一面,一条宽阔的白色通道,如从山而下的河流,直冲岭脚,甚是壮观。
天越来越亮,行人越来越多,似乎觉得这些面孔有些生疏,毕竟平日里锻炼的人也能记得容颜。这些生疏的人寻找一个角度拍照,时而蹲下,时而靠近一处背景摆出姿态,时而举起手机,时而招呼同来的人们。
瑞雪兆丰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既是阳历年来临前赶来的,又是农历年来临前赶来的,这么巧合的趟儿,是不是真的预示着来年是个好年景呀。
南方人对于雪的这份情,是不是除了兴致,还有其特别的寄托呢?
雪后定有好天,这已经成了人们认识自然的一种规律定格下来。往往冬天久冷天不好,人们就期盼来场雪。雪后天虽说有些冷,但天气尚好。趁着好天晒腊肉、腊肠、腌咸肉、做年糕,正好可以晾晒、换洗被衣,让这个冬天也不闲着。
入冬第一场雪终于还是来了。来得并不突然,来得比往年同期气温有些低,来得让人们提前分享雪景的欢笑,来得让人们穿着厚重的美丽装扮这个冬天。
入冬的第一场雪,预示着这个冬天会更冷。但再冷的冬日如果有爱陪伴,定会温暖整个冬天,让我们赴约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