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一件我一直渴望去做,但至今为止都没有做过,时时想起,总会让我把笑又带给儿时的夏天的事,那就是“钓麻呱”。“麻呱”是我们乡间方言的音译,普通话读起来这个小东西就是“青蛙”。
那个时候,青蛙还不是像如今让人谈之色变的“野味”,每到夏天,有着皮孩子的人家,餐桌上总会是不是留下它的身影,当然到了现在,接触信息越广,了解的越多,我们都知道了,吃“野味”,是一件错误的,且绝不该为之的事情,但在那个时候,总归是一点口腹上的慰藉,现在想来,那样的行为,残忍,总是逃不开的。
小时候,我在家里的众兄弟姐妹中,是老小,属于行动中的小尾巴,只能做做提桶子诸如此类的“杂活儿”,钓麻呱的主力,是我的两个哥哥。一根自制的钓竿,比成人大拇指略粗的细长且直的竹子,这需要耐心寻找对比后才用的,找到一根合手的钓竿,好比一位搭配无间的伙伴,重要性不言而喻。在竹竿的细小端捆上鱼线,具体怎么捆上,那时候年纪不大,已经记不清了,捆上鱼钩,一根钓竿就齐活了。诱饵可以选择的就多了,奢侈点去沃土里挖点蚯蚓,小池塘边摸几个螺蛳砸开,不想多动手的画就在田边扯上几片“革命草”也行,据奶奶所说,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草,哪怕只剩一点点的根茎了,只要有水,很快就可以蓬勃出一大片来,像我们的革命,所以叫“革命草”,听着有几分浪漫情怀,实际上,这种草也令人嫌弃着,田边地边,一大片又一大片,除草时总是无法除尽,一段时间后又是一片,影响庄稼,令人头疼。钓具准备好后,还有准备好胜利成果的容器,这就简单易做了,几根铁丝,一个蛇皮袋,将铁丝缠在蛇皮袋口,固定成一个圆形入口,最后做个把手,一切准备活动就完成啦。
“钓麻呱”的时节极易把控,“双抢”前,正是学校放了暑假,可劲儿撒欢了,这时田野已经是一片成熟的金色了,还不用去做双抢时的小劳力,有大把的时间去钓,到了田里收割完了,就基本上钓不到了。那时候去钓麻呱的吸引力,丝毫不弱于现在的游戏和小视频,最积极时,可以一日三班,上午下午和晚上,但这样的情况不多,毕竟,可干的事儿多着呢。
就这样,哥哥们带上了“行囊”,我这个小跟屁虫也跟着出发了,不局限于谁家田地,总是一块一块的钓着走,如同打扫战场般,不漏过一处。钓的时候也是急需要技巧的,抛下钓饵,需要模仿蚊虫飞动似的抖动,这时要把全身的感官投注于钓竿之上,感觉一有麻呱咬食,马上收回钓竿,把青蛙甩进蛇皮袋,然后把手一转,口袋就封上了,一个小胜利就到手了,麻呱可也是狡猾得很,钓竿抖动太僵硬虚假,它早就识破了你的骗局,咬食后你动作稍慢,它就饱餐后扬长而去了。
出去钓麻呱最多的时候,还是晚上,褪去炎热,月亮陪着我们的脚步,呱呱呱生中期待着超多收获,走啊走,钓呀钓,感觉今晚的收获够了,就极速回家,路上,带来一串又一串的狗吠,又惊又笑,回到家,把收获挂在窗户边,洗漱睡去,等待明天早起去奶奶那邀功。
时间很快就在钓竿抖动间过去了,一个夏天,除了收获这些,还有一身黑皮,总记得那时夏天的黑脸蛋,万幸我们后来都白回了,不是一个个黑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