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2018年腊月二十九。
才知道,二姐终于回到娘家了。
不是大喜就是大悲,不是大笑就是大声讲话,这是我对二姐20多年前的印象。
二姐还是那样子不变,从前到现在。
晩餐“遭遇”二姐了,20多年一遇的。同餐的还有邻居家四哥、二哥、老弟、睿妈、辽美女等等他们;除了二哥是伪70后,其余的都是70后80后,聊到那些青葱岁月,大家话闸子全打开了。
大家都30、40岁上下的人了,各自都经历过各自的苦故事;放一盘七八十年代的歌,或述一段七八十年代各自的苦故事,听不到一半,也许就眼泪汪汪的悲伤起来。大过节的,还是聊着轻松快乐幽默的故事吧。
追溯到上一次与二姐共进晚餐,大概20年前的故事了,总有一觉醒来就20多年的愰惚感。
我大声是大声说话,二姐您大声是大声说话,我先保证我口水不喷您碗里,二姐,您也保证您口水不喷我碗里。我大概这意思,但绕着说。
二姐大声说话不是跟我大声说话,是跟邻居家四哥大声说话。
我左边座位是四哥,右边座位是二姐。
四哥说当年二姐是我们村村花,可惜那年他还没学会喝大碗喝玉米酒,没学会喝就没酒醉,没酒醉就没大胆,没大胆就错过了向二姐表白的机会;
二姐则说当年去上堆村看电影的那些些晚上,我们村有一起去看电影的同龄小帅哥们成堆成堆的,若中间有谁谁小帅哥把她拉进玉米里的绯闻故事发生,八咧八,后来她也就不会成为远嫁的人了;
他们俩的对话一碰撞,即刻“咔咔”的跳出一个中间有裂缝的红心形图案的画面来;
然后二姐就喷嘴大笑,四哥微醉酒了就是不笑。
喷嘴大笑就大笑,不太会可能笑喷口水溅到四哥碗里,会可能喷口水溅到我碗里,我坐在他们俩中间;
我一连几次关了二姐大笑键。
二姐还特别爱上了娘家的火锅。
二姐言行里大概意思说,我们村的火锅,煮的不是火锅,是她的青春年华,她特别珍惜在娘家的每次火锅餐,
二姐吃的娘家火锅,也不按套路出牌,她一上桌了第一次动筷子前,先手抓一大把家乡土特产都安旱藕粉丝放入沸汤锅中,“家乡的旱藕粉丝太好吃了!”,她说她每餐可以吃好几碗的。
她言行里也大概意思说,故乡的旱藕粉丝不只是旱藕粉丝,那一丝丝剪不易断理还乱的旱藕粉丝是她20多年的一团一团乱麻的乡愁!
她要赶在春节七天乐里解乡愁个够!
辽美女嫁在江西,我们戏称她“老表”,邻居家四哥微醉了也会讲老表的青少年故事;说,老表在她十八岁那年雨季的时候,就学会了努力自己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方法了,老表每天回家进门第一件事总是问“把米哈,今天媒人上门提亲了没有?”,
壮语“把米”的意思就是爹娘的“娘”;
故事才讲到这,然后,老表就主动绕过众人后面去跟四哥碰杯,并附四哥耳再三强调:“从今以后,四哥,您喝醉了千万不要在众人面前再讲我十八岁那年的故事”。
因为老表没跟我碰杯,老表默认了我可以讲她十八岁那年的故事。
很惊喜,四哥会算命,他微醉了必须摊摆开我左手掌来预测我的未来。
我一个劲一个劲的点头,我说四哥算得很准,跟我小时候去万良村巫婆算的一样准。
我说我前几天我还为万良村作了一小首词《世界尽头》,并发表上简书,还真有一些点击量,词里也提到万良村巫婆:
《世界尽头》
“感冒发烧了,就去万良村打针;
前途迷茫了,就去万良村找巫婆;
父亲的愁要浇了,就去万良村买酒;
老人们百年了,去世了,就去万良村找道公;
祭拜祖宗,就去万良村索冥纸;
太阳升起来了,就从万良村那边山落下去。
小时候,我的世界里,有尽头,
万良村后面那边山,就是世界尽头。”。
二哥这边家杀的山羊,羊肉真好吃,我狠狠啃了一大块二哥用筷子夹过来的羊肉,我想了想,如果我是作曲家,我会把《世界尽头》编成一首民谣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