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我独自在教室的黑板上练字。
正练到入迷时,一个叔叔抱着一大堆粉笔推门进来 。叔叔看起来大约五十岁,穿一身洗的极皱却又看起来极干净的衣服,背挺的直直的,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他先是仔细的清理了讲台上的碎粉笔,再用抹布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才开始换粉笔。看着一大盒子粉笔头,我突然觉得有点脸红。
换完粉笔后,叔叔绕着教室走了几遍,将地上的粉笔头捡起来,又绕了讲台检查了两圈 。当他抱着箱子走出去时,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写时,叔叔突然又推门进来,他操着一口有着浓厚的家乡口音的普通话,听着以为是“你要记得把灯关掉”。我连忙点头“我每次都关灯了的”。他接着又说。“我知道,要关灯……”我还是没听的很清,于是又信誓旦旦地重复了一遍。
叔叔突然走进来,声音没什么变化,却让我听的清清楚楚。
“你一个人 ,为什么要开这么多灯?明明是个简单的疑问句,我却听出了责怪的意味。
我下意识的说“我们班同学等下要过来,所以我才开的”。
叔叔摇摇头,“等下过来就等下开,这么多灯开着照你一个人是浪费了”我连忙点点头,把教室的灯关了只留一盏 。叔叔也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让满教室的灯只照我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