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又一次,再一次(2)

偷偷地将手机还回爸妈的抽屉,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床上。

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

记得最后一次看到的闹钟的时间,当时时针已经走过了3。

(原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这次真的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可是这自己在乎的东西自己却无法得到呢,这种无法得到的感觉,就像自己在密室中看到了一扇门,可是你却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扇门。)

也许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有点波澜的高中生活马上重归于平静。如果,没有篮球比赛的话。

在乎的都已经失去了,高中最后一个集体活动就只剩下篮球比赛了。

我们班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看好。

但是我想好好打。

我想赢。

我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只有篮球了。

但是,我们小组赛的对手很强。

篮球比赛。赢下了第一场比赛让所有人信心大增。但是,第二场比赛对手是小组里最强的。并且对手还有从初中开始一起打球的朋友,彼此什么水平都知道。

但是我还是想赢。

那场比赛后,本来重归于平静的高中生活重新有了波澜。

那场比赛所有人都很拼,我能做的只有帮助球队全力拿分。

那场比赛打入了加时赛,唯一的一场有加时的比赛。

那场比赛最后差不多全校的人都在看,看整个操场唯一的一场比赛。

那场比赛我投入了最后一球,我们班一分险胜。

那场比赛后我被同学们抛向了空中,我自己也更加兴奋。

那场比赛被我朋友说成是我可以吹一辈子的比赛。是啊,高中唯一精彩的,估计就是这场比赛了。

那场比赛你也看了是吧。

那场比赛时我的样子,可能我在你心中最cool的样子了。

(大学后打了不知道多少场比赛,也有过比高中时更加激烈的比赛。但每每回忆起一些比赛时,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永远是高中那场比赛。)

因为这场比赛后我被称为人生赢家。

我自己也觉得,这之后,我已经赢得了一切。

第一次你向我表白。兴奋地回到家,洋洋得意的自己忍不住开始看朋友圈大家发的消息。

哈,全部是对我的佩服。

咦,还有不认识的人加我好友?

诶,还有人叫我男神?

这下算全校出名了吗?

心里“咯噔”一下的时候,是你的头像开始跳动的时候。

“……你今天表现很不错啊……”

“……还好,只是喜欢打才会去努力打嘛……”

“……那个……有人向你表白吗?”

“……如果没有,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心脏骤停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时间真的在那一刹那停住了。

心也越跳越快,扶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又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那里。

“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我说。

“我也是。”你说。

那时,我觉得,我就是,life winner。

那天是2015年5月20日,我爱你。

(我觉得你就是篮球比赛给我带来最好的礼物。后来你说过,从初中就开始喜欢我了,但是如果没有篮球比赛,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但是因为喜欢,我也不会纠结。当时拥有你,我就会珍惜当时和你的每一刻。)

第一次与你在校园散步,2015年5月21日。

第一次送你的礼物,是一个钱包。

第一次与你一起吃饭。

第一次与你一起看的电影,是《小时代》。

第一次牵你的手。

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初恋的气息就这么萦绕在我们身边。

原来恋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本来应该被我草草结束掉的高中生活,就这样被你重新掀起了波澜。

是你让我的成绩扶摇直上吗?当时自己的考试成绩也来到了前所未有的好。一向懒散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高三的压力似乎并不在我身上,疲惫无力感也早被我甩开。

因为,每天能见到你给了我无限的动力。每天早点见到你是我最大的期望。

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希望每天早上在你家楼下一起上学。

希望每天晚自习后与你一起在操场散步。

希望每个周末与你一起去自习。

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你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但是希望也仅仅是希望。

第一次因为等你而迟到。那天,在你家楼下等了好久。我期待着穿着校服的你出现,同是又焦急地看着手表的分针一点点往前挪。

应不应该继续等?

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没办法联系到你怎么办啊?

最终,错过了一个早自习的我被老师拎到办公室写检讨。

但是,你到底怎么了呢?

“对不起!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学校,你等了好久吧。对不起!”

“没事,你状态好再去学校没错啊。”

但是,没有见到你,我终归是失落的。

但是,你不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多。

但是,因为爱你,我依旧在你家楼下等你,你知道吗?

但是,我每天等待的,是一个我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来的人。

还是希望你可以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只要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一天又充满了阳光。

“对不起,我最近真的状态很不好。感觉自己压力挺大的。要不你每天自己去学校吧,别等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学校。”

“你自己别把自己逼得太累了。注意下身体,不一定要去学校。每天我还是会等你的,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的。我没什么事,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好像那段时间,我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每天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太短,给你的鼓励也真的有限。我也希望能帮你解开心结,但如今见面都是困难的。

其实,每一次见不到你我心底都是无比的失落。但是下一次依旧会等你。因为觉得自己可以看见你,可以让自己坚持下来,自己的耐心可能就是上次的这样被磨炼的吧。

我只希望有你的陪伴。有你,才是life winner。

分手之前可能就会有了某种预感。一次次的等待让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就像是准线与抛物线,彼此会逐渐靠近,但最后还是会越来越远。

你还在意我吗?还是我自己一直在自己骗自己?你喜欢我?仅仅因为篮球比赛吗?

第一次与你分手,是又一次我等了很久很久。

“对不起,今天我姐姐生病了,我要陪她去医院不能去图书馆了。”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下次早点说。”

“对不起,一次又一次等让你失望了。我觉得我们可能并不是很合适。”

脑袋被巨石击中,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我应该说些什么?所有的情感在那时也消失了。

对,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能不要这么说吗?”只能用僵硬的手指敲下这么一句话。

“我觉得我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而且我真的发现了彼此可能不太合适,当彼此的朋友可能更好。”

会好吗?恋人如果退一步还能做朋友吗?

谈了好久,好久,当时说了些什么呢?

痛苦的时候记忆就会模糊了,所剩下的,只有当时撕心裂肺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慢慢变冷了,一股寒气在自己的胸中回荡。

“今后就别喜欢一个打篮球的男生了。”

“今后你就用心读书吧。”

“今后多多注意身体。”

“祝你今后幸福。”

是对你说了这些吗?再次敲下这些简单的文字,都会感觉有几支箭射穿我的胸膛。

2015年10月2日,这是那天的日期。第一次与你恋爱,只维持了短短5个月不到。那天是晴天,我一个人去图书馆睡了一下午。

(就这样与你不明不白的第一次分手。如果我坚持一点,你是否会改变心意呢?我不愿被强求,也不愿意强求别人。最后那段时间,你真的与我渐行渐远,直到最后你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之后的日子,是我最暗无天日的时光。一下子从winner变成了loser,对自己的高中生活也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自己重新丢去了目标,也不愿意掀起什么波澜。

就这样吧,我本来就是没有目标的人。一直按照着父母写好的剧本进行着生活,从来也没有过自己真正想做的,更别提什么目标了。活到七十岁应该就是我人生最大的目标吧。哈哈。

但是,是你撕去了我身上懒散的标签,让我每天有了期待充满了干劲。

现在失去了你,我怕是要回到那个得过且过的我了。

那个我,现在不仅仅是懒散,每天承受的,还有绝望与迷茫。

就这样吧,平静地结束高中生活。

又一次,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那一周心乱如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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