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暗淡,难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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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突闻小姑父去世的噩耗,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小姑父的生日。那天,我们商量着今年怎样为小姑父庆祝生日。没想到,小姑父就这样走了。

上次见到小姑父,还是今年小姑生日的时候。那天是周五,大家都很忙。中午,我和大姐夫、二姐夫一起去为小姑庆祝生日。小姑身体不舒服,在卫生院打针治疗,由三表姐陪伴着。小姑和小姑父目前在小表哥家里住着。我们去的时候,小姑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小表哥和三表姐夫陪在身边。小表嫂在江苏准备迎接孙子的到来,往后就帮忙带孙子了。大表嫂在厨房准备饭菜,我们坐在一起聊天,询问小姑父的近况。小姑父的身体已经很难受了,还是坚持着跟我们说话。由于下午还有其它事情要忙,我们吃了饭还要赶回去。小姑打针无法回来,我们让小姑父一起吃饭。小姑父摆摆手,说:“不吃了,你们先吃。”我这才想起来去年冬天小姑父生日时,帮几位老人拍摄的照片。我从包里拿出照片递到小姑父手里。小姑父拿着照片,一张一张慢慢地看。“拍的好,好。”小姑父哭着说。吃过饭,我们跟小姑父道别,约定等生日时,我们再来看望小姑父。没成想,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庆幸早点将照片拿给小姑父看了,要不然,我会遗憾终生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姑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去年,父亲出院时,小姑父坚持着要来我家看望父亲。表哥表姐见小姑父的身体状况不好,劝他不要去。小姑父发了脾气,哭着说:“我去看看小舅(小姑父跟着孩子们称呼我父亲)咋了?”小表哥没有办法,趁着天气晴好,与三表姐一起开车带着小姑父来我家。我家在七楼,没有电梯,小姑父走到门口时,已经喘不过来气了,脸色发白、嘴唇乌黑,看着让人心疼。休息了一会儿,小姑父执意要给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要,小姑父生气了,我们只好收下。吃过饭,小姑父与孩子们一起回去了。

去年冬天,小姑父过生日,我们一起去祝寿。那天阳光明媚,天气晴好,小姑父的孩子和孙子们都回来了,满满一屋子人,热闹极了。我们坐在一起聊天,没人看手机,其乐融融。吃饭时,也是坐了满满两桌子。吃过饭,我提议大家拍照片留作纪念,大家纷纷赞成。我先给几位长辈拍照片,再拍大合影,我承诺把照片洗出来送给大家。拍完照片,夜幕降临,我们该回家了。小姑和小姑父身体不适,无法下楼,委托表哥表姐送我们上车。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在说今天人到的特别齐,小姑父的生日应该过得很开心。谁能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小姑父过得最热闹的生日,却是最后一个生日。

天气寒冷。此时,我坐在书房里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比起小姑父去世的噩耗,这点冷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我起身走到阳台的窗户边,四周一片漆黑。我抬头仰望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双手合十,祈愿小姑父一路走好,天堂里再无病痛。

今天上午,我们去送小姑父最后一程。

人生如树叶,随时被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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