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结束了所谓的“42天检查”,在这个飘着雨的下午,我坐在窗前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水,今天有点凉,需要热水暖一暖。
1、你的话,总在我耳边
那天看到了一篇文章,关于女性的美。想到了一句广告词“你本来就很美”。虽然产品我没用过,但这句话倒是很暖心。小时候,妈妈总是喜欢说“做了妈妈后就没有那么多幸福时光,珍惜做小姑娘的时间”而我总是不以为然,总是一味地觉得时间还有好多好多。离长大也有好久好久。然而,妈妈总是提醒我:你现在虽然小,但当你做了妈妈,你就会发现看待世界的心会变。
长大后,当我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手撑着肚子,步履蹒跚,走起路一摇一晃,发现做女人的种种不易,这十月的怀胎,就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十个月的小心翼翼,十个月的亦步亦趋,及最后阶段等待的茫然,这十个月,是不是就是妈妈所说的“当了妈妈就没有那么轻松。”
妈妈去世的时候,那时年纪小,还不够宽容,甚至去承受。当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总是絮絮叨叨妈妈反复说过的话,一夜长大,家需要我去扛起来。当我任性了好多年,终于有人肯收了我的时候,才发现长大后,书读多了,心便宽了许多,眼界也就变得深远起来。然而,这样的懂得,这样的长大,是多少残酷堆叠,才能知晓。所以辛晓琪唱出了那句痛彻心扉的“多么痛的领悟。”
2、拼了,那一刻
带着阴雨的天气,总是适合去思考和回忆。
回想整个孕期,都在坚持写作,因为总担心有“一孕傻三年”。我问先生,什么是孕傻,他摸着我的头“就是你现在这样问我这个问题。”
记得孕检进入尾声,临时被抓进医院的时候,我都没法相信,会紧急住院。直至医生告知羊水的危险。我才知晓严重性。灌水成了那个星期最重要的事,所有的事情都停了下来,每天定点定量喝水,定期去查羊水量。那个星期,体重突破了130,在我这个原本只有88斤的基础上,达到了极限,肚子也似乎变得透明起来。当宫缩来临,傻乎乎的我,还不知道不稳定的宫缩,就是临产前奏。直到见红,才急匆匆叫医生。疼痛持续了一天,凌晨1点,送进了家化病房。这是要生了吗?难以置信,马上就要和十个月的宝宝见面了,忐忑、紧张接踵而至。
“加油!”先生的陪同,让我有了很多力量,但是更多的是:“我再也不想生了,要生你生!”先生哭笑不得,不停说,对对对,应该我来。正当我煎熬的时候,催产素、无痛,都打了进来。无痛打的那刹那,情绪稳定了很多。医生说,这时候,你也不可能从产床下来,拼吧。
真的,生孩子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大酷刑,搭上这条船连下去都不可能,别说退票。
凌晨4点,医生开始叫我用力。一次一次又一次,就是生不出来。医生和助手告诉我数据小,身子小,很可能生不出来,做好顺转剖。我急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剖一刀!再来!一次一次又一次!五点半,医生说,快了,看到头了,加油!真的眼前发黑,不知怎么熬,可是还没有生出来!加油,医生不停鞭策!此刻,我不可能再塞回去,不可能重头再来一次,近乎一天的疼痛,耗尽了我的体力。看到了,快!拼了拼了拼了!老娘拼了!晨光微熹中,一声啼哭传进了耳朵,侧过头,先生已经泣不成声。我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四肢瘫软。“儿子,看清了吗?”医生问。我点点头。“是十个手指十个脚趾吗?”我胆战地问道。“健康!”医生爽快地回复我,“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在麻药的催使下,眼皮已经不听使唤,头脑也已空白,但还是一字一句报出了名字。先生握着我的手,久久说不出话。这一刻,我想,他一定也等了很久很久…
后面的故事,那种生孩子的各种难堪、脏臭、疼痛,无法用言语表达,经历过,才知有多不易。
3、阅历,最好的样子
似乎真的,做了母亲,能让一个幼稚的甚至有些柔弱的女性变得格外强大,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外在的强悍与粗糙,都是内心脆弱的真实表现,而内在的强大与淡定,外在表现都是温柔与风度。
这样的经历,让我更加了解到渐渐温柔的过程和意义,曾经急吼吼的一个女孩子,曾经那些毛躁,曾经那些糟糕,如今真的变得内心强大起来,在这样的过程中触摸到人心柔软处的温暖和坚强,为了坚持的东西可以最终实现,成熟是成长的驿站。
不再是那个清瘦的女孩子,也不再是那个爱好化妆的女孩子,为了孩子,戒掉了香水、扔掉了化妆品、丢掉了高跟鞋。
路或许还有很长,但却拥有了一往直前的力量。
你想要看看自己最丑陋的样子,那就去生个孩子,人生再糟糕也没有生孩子那么不堪,扭曲变形的脸和被疼痛压垮的腰,却是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样子,充满了爱与坚持。什么琐事烦恼,什么悲春伤秋,都可以在成为母亲那一刻变得柔软起来。
那些为了要控制情绪,为了活着的体面,挺住的不哭泣,还有那些为了自己的腔调也会咽下不的诉说,都在那一刻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在爱你的男人面前,你最不堪的样子,也是最值得记忆的样子。如今,先生会摸着我的小肚腩,说我现在终于和他一样。换做从前,我一定逼着自己减下来,然而这个世道有个叫“坐月子”的东西,逼着你别减肥,养养好。
爱情是疯狂的,婚姻是琐碎的,温柔是永恒的。至于我们最终把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完全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你要做唐晶还是罗子君,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样子。你想要的就自己去努力,如果你先因疲惫做了放弃,就不要说爱情是谎言,婚姻是沙漠,幸福是童话。其实,没有生活,没有情感,哪来的童话呢?
此刻的平静与温柔,被这个小家伙所融化。此后的世界,都被他牵挂着。虽然臃肿,依旧热爱生活,美丽是自己给自己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才是真正的美丽。无论走到哪里,经历什么,遇见谁,都将温柔相待,因为见过了最不堪的自己,还有什么不美丽?那就给生活一个最漂亮的自己,因为此刻的身份,是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