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跟我讲她见过的一个母亲,总是苛责女儿,看女儿不顺眼,导致女儿顶嘴时说:“我去死的!你根本不爱我,只爱妹妹。”
朋友说:“要我是这个孩子,每天这样被精神摧残,我会疯的。”
“你会疯?我的妈呀!我一直以为,你这么情绪稳定,冷静自律的一个人,内心很强大。只有内心软弱的我,才会在这样的精神打压下时时崩溃......”
我说,我以前,基本是我妈妈精神虐待完我之后,再提出叫我去死。我觉得我当时很想把我的生命奉还给她。
我是个被打压长大的孩子。我一直以为,我很多的内心困扰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
当我得知朋友从小生活的环境里面大都是自由,被接纳,被宠溺;她说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妈妈时,我惊呆了。
果然,每个孩子生活的环境,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我以为世界上像我妈妈那样的父母才是大多数,而朋友觉得:难道所有父母不都是跟她的父母一样么?
我告诉朋友,事实是,很多父母并不真的爱孩子,至少魔性发作的时候不爱。并且,一家几个孩子,哪怕都是自己亲生,喜爱的程度也的确会有差别。
分别心,有条件的爱,不接纳,评判……这些,我太熟悉不过了。
我看见我妈凌迟我心,我看见我爸失望鄙夷我的能力。
我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我像被人下了降头一样,不能自控的去凌迟我女儿的心,失望鄙夷我女儿的能力。
我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一如当年那个自己,任由宰割。
我复制了跟当年一模一样的场景,眼看着自己从当年的受害者身份,角色互换,变成了加害者。
现在的我,一面心疼我的孩子,一面对自己作为加害者无计可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好一个眼睁睁的看着,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的我,一直没有停止寻求解决方案。
问朋友,看书籍,最后,我用朋友的实践“耐心是一遍又一遍去寻找孩子能理解的基础在哪里,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讲起”,我用书本《陪一颗心长大》这两个工具,来滋养自己缺失的部分。
于是,我想象着这两个方法,在我的身上发挥作用,我如同是这样长大的一样,愉悦轻松起来,我决定去好好睡觉,在睡梦中继续修复生长。
很多时候,我们谈原生家庭,从来不是为了指责,而是为了在个人错综复杂的成长网里,去理一理,当下这个问题的原因。很可能是当时由于年龄,能力,资源,等各方面的限制,形成了有偏差的认知,或者负向的行为模式,让我们受困。
我们只是为了可以针对性的去修复,给自己重新生长的机会,也真正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拾回主动权。
在这里,父母,或者原生家庭里那个权威,成了很尴尬的存在。你在处理你自己的记忆或过去,却又跟他有关。他该如何自处呢?
所以其实这里一定要有一条清晰的界限,否则不要拿原生家庭开刀。
界限就是:你处理的是你自己的记忆或者过去。跟当下这个父母或权威无关,他们不需要为你的过去负任何责任。他们更不该真实的接受来自过去的任何指责。
保有这个界限,你可以好好的去处理自己,而不对父母或权威当下的生活,造成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