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画下你三分痴相,抹上你淡淡的胭脂妆容
残瘦的死结鲜活在你倔强的面容上,眼眸里,心房内
黑耀的长发半遮,隐去你病色的美靥
精装花凰纱叠衣,褶子里透着你孱弱的病息
轻哼的音调隐去了你的轻咳声,烛火闪烁纱绢血渍艳
泪朦胧咽下咳上喉的血,深更雾在尘埃中熠熠生悲,渐冷了月色,胆怯着轻声下榻,抚案倒一杯冷茶
润了喉咙然却凉了胃冻了心
窗外梧桐树下有你种的芭蕉,有流星似是落在了芭蕉叶上,像极了闪光的寒露
多么希望那是你念我的眼泪穿越了多少城阙滑落在我不眠夜的窗外
多么希望那是你知晓我念你的心切,你派了你的流星告知我你的心情
总是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山盟海誓,却天真地输给了时间,终抵不上一张妖冶的狐媚容
褪去我一生的痴念,断结我一生的信仰
曾经你便是我的信仰,而今你什么也不是。
从韩陵渡回来,小豫便开始做一个梦,一个莫名奇妙的梦。梦里有一个女子,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镜台前,拿着一把别致的梳子梳弄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凤冠霞衣,但却一脸的病容,可病容还是掩不住她凄美倾城的美貌。梦里这个孱弱的姑娘一直在咳嗽,甚至咳血。想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她总是凭栏远眺,像是在等什么人。可眼神里都是幽幽的愁怨。她喃喃的对着柱子讲着她的故事,小豫似是听到了但又好像是从很悠远很悠远的地方飘来的柔美的哭诉,听不真切又似乎听真切了。小豫在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梦魇中终于了解了那个梦中美人的大概故事。那故事似乎在哪儿听到过差不多的情节,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只是觉得异常熟悉。
这日小豫在末谨家的院子里瞎逛,末谨迎面走来,正好跟妹妹撞个满怀。末谨手上的一件明器掉落下来。那是一把梳子,梳子上镶嵌着翡翠和玛瑙石,梳子是纯金打造的。看上去很是珍贵和精致。小豫的头一阵晕眩,末谨连连去扶小豫,问道:“怎么了?”小豫:“姐,这梳子是那个墓葬出土的?”末谨拾起掉落在草坪上的梳子笑着道:“是不是,觉得很特别?”小豫:“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在哪儿见到过呢,我到底在哪儿见到过?”末谨:“是不是在梦里?!”小豫晕眩了一会道:“对,就是。就是在梦里!”末谨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见过呢?!我保证这我还来不及给你看呢,你怎么会看到过?”小豫坚决地说:“不,我真的见过,在梦里面,我真的见过。梦里面有个很漂亮的女子,她就在一个镜台前面梳头,她用的,她用的就是这把梳子。”末谨:“好了,我的好妹妹,你啊肯定是之前没下过墓,下墓少,累着了。好了别瞎想了。嗯~”小豫:不,不是的,那梳子上面还刻着一个字对不对?是我名字里還豫的“還”字?”末谨皱了皱眉,翻过梳子一看,确实那梳子的中间刻着的一个字,可是之前因为这个字有些模糊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字,经小豫这么一说,再仔细辨认一番后发现这个字确实是个“還”字。
末谨觉得甚是诧异:“小豫,你怎么会知道?”小豫:“姐,我真的见过在梦里,不瞒姐姐说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每天都是同一个梦,开始梦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可是随着一天天时间的推移,梦境也一天天清晰和真切起来。甚至感觉那梦里的一切都像是真实存在一样。末谨:“好妹妹,你能跟我讲讲你的梦吗?小豫:“姐,不是我不说,是我一去回忆那个梦我就头疼,我。。。”末谨:“好了好了,妹妹,那咱就不说了。”这时老锅头正好来末谨家找末谨老爸,路过花园,正巧看到小豫和末谨。看到小豫使命的揉搓着头皮,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老锅头停下脚步看了看小豫,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又径直走去末谨父亲的地下室了。然后又很快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撮长头发,走到小豫他们身边道:“末谨小姐,把你手上的梳子给我。”末谨把梳子递给了老锅头,老锅头温柔地用梳子梳起他手上的头发来,不曾想那头发慢慢立起来,并诡异地飘舞起来。小豫更是使命的揉搓着头皮,哆嗦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溢出来。
末谨喝道:“老锅头,你对妹妹做了什么!”老锅头:“对不起,末谨小姐,是我的失误,因为那次在翊僰侯墓时我没有及时处理小豫小姐的伤口,以至于“褪”,进入了她的身体。”末谨:““褪”是什么东西?”老锅头:“看到我手上的头发了吗,这就是“褪”,“褪”是活的,她活了几千年。末谨:这,这为什么会这样?”老锅头:““褪”是指古代女子流产后剪下自己的头发和流产的死胎葬在一附有符咒的神坛里七七四十九天后,然后把神坛拿回家里面供奉饲养其神坛里头发的巫术,用此方法供奉饲养过的头发便称之为“褪”。用于保佑流产女子之后怀有身孕时胎儿可以平安。亦或者说让那流产的胎儿重新投胎到自己母亲身上。因为,在古代无论是皇宫里的后宫妃嫔还是诸侯府里的妻妾之间为了地位,利益,男人;宫斗,宅斗要放在那时都是司空见惯的,古语有言,母凭子贵,故此在皇宫,大宅里妃嫔,妻妾为了一己之利,往往会毒害阻碍他们利益的一切事物或人,包括孩子。所以在那样尔虞我诈,阴谋争斗中,一个王候将相的女人要想平安诞下子嗣是何等的多舛,何等的不易。故此才有人使上了邪术。然这神坛里的头发要每日以鲜血饲养,不可一日间断,直至终老。否则你用此法保佑的孩子便会离奇死亡。“褪”用的不好,祸害其大,因为它嗜血成性,所以对新鲜血液甚是敏锐和贪婪。不曾想帮小豫躲过一劫,却遭上另一劫。而且“褪”是有记忆的,它会记得主人生前记忆。如果“褪”进入另一个人类的宿主,那么这个宿主会有“褪”带给这个宿主属于“褪”的记忆。想来小豫似乎与“褪”的主人有着某种渊源,要不然我想“褪”早就把小豫的血吸干了。”
末谨幡然醒悟:“哦!怪不得,小豫说她见过这把梳子,原来是“褪”带给她的记忆。但是“褪”不都在你手上吗?老锅头道:“不,有一部分“褪”通过小豫的伤口已经钻入了她的体内。”末谨:“那怎么办,我妹妹会不会有事?!”老锅头:“末谨小姐,莫急,长头发离不开梳子,然而人与人之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放不下谁,那是执念。遇到让你执念的人,得到的却是视若罔闻,不愿不与。或迟或早,你都不得不放弃。只是那份灵动不会消失,会一直藏在你内心深处,不熄不灭,只要捎带点气息,便会重燃。那便是执念。“褪”的记忆里执念过于沉重。唉。。。。“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如是这般。酒,不喝不醉;人,不处不知,方,不试怎晓!末谨,点住她的风池,天府,关元这3个穴道!”末谨:“好的。”
老锅头又在小豫头上扎了3枚银针,然后念念有词,用那把梳子温柔的一下一下梳着小豫的头发,不一会从小豫的头上钻出一些带满鲜血的头发来,在小豫的头皮上,欢愉地飘舞。老锅头一把抓起那些“褪”,那些“褪”在老锅头的手上血淋淋扭动着。这时末谨的父亲捧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子出来。老锅头把“褪”放进了坛子里,然后把坛子封了口。然后贴了很多符在坛子上。对末谨父亲:“老末,之后的事情交给你了。”此时小豫像个软趴趴的泥人似的,瘫倒在地。末谨扶起小豫:“老锅头,妹妹她。。。。”话未完老锅头打断道:“去采些桃木叶回来,熬成浓汤,给她喝个几日,便好了。”
老锅头:“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愿往事转头成空。。。。。”老锅头的声音慢慢的隐遁去,消失在空落落的别墅的大门外了,只听得哈奴在死命的吠叫,带着些许哀怨,带着些许心疼。。。。。想是它也希望主人能够好起来,上天赐予它听懂人类语言的能力,却没有给它学会人类语言的机会。它也只有气急败坏的吠叫着属于它不安的言语。希望主人能体及到它的不安,早日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