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暗生情愫
在水月昏迷的时候,简匆匆来过一次。
同安然讲了几句话了解了水月的病情之后,交了医药费就匆匆的走了。
“看来简先生真的很忙。所幸学校没有什么事情,我就陪着你好了。”安然看着昏迷中的水月想。
他忽然间觉得水月有些可怜,因为据刚才简先生所言,水月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弃婴。
他发觉水月很有天资,所以将她送来这里上学。
水月无父无母,能有所依靠的只是简先生。
所以,在生命这样危机的关头,竟然只有同学来陪着她。
安然看着水月没有血色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叶铭下了课来到医院给水月送来了一些衣物以及水月的书包。
她在床头守着水月,安然就回去了。她守了水月一晚,水月没有醒。
转天叶铭去上课了,安然又来到了水月的床前,静静地守着她。
他看见了水月的书包,便很随意的拿出课本来翻看,一年级生的课本带他回到了两年前的时光,水月的课本上注释详尽,还写了很多自己的见解,安然发现这些见解非常独到,竟不似出自于一个一年级生的手笔。
又翻了翻水月的笔记本,重点标注突出,课本中的知识概括精辟,还带有错题总结,针对各种易错点都有整理总结。
水月的字写的很好看、很工整,一笔一划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怪不得成绩这么好。”安然轻轻将书本重新装好。
“若是慧妍也像你这般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就不会到处给我惹事了。”安然一边想着,一边端详着水月的面庞。
水月是那种乍一看不是很漂亮,但是越看越顺眼的姑娘,安然看着水月愈发觉得她眉眼可爱,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替水月把盖在额头上的几缕乱发别到耳后,在手指触碰到水月细腻的肌肤的瞬间,水月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仁变成了深蓝色,安然感觉自己的灵好像被吸了进去一般。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安然的手指停留在水月的额前。
水月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她将目光移向别处,她的脸上透出一片红晕。
安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手去。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看你额前有一缕碎发想帮你别过去。”安然局促不安的说。
“哦……没事……”水月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慢慢地抬起手,想要自己把那缕头发并到耳后。
“你还是别动为好,我来。”安然按住她要抬起的手,他将水月那缕碎发并到耳后。
“谢……谢谢。”水月的眼神闪躲。
“嗯,我去叫医生。”安然淡淡一笑,对水月轻点头,起身出去了。
“啊,刚才吓到我了。四点学长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他一直陪着我?嘶——头好疼,啊呀,腰也疼腿也疼胳膊也疼。”
水月又闭上了眼睛。肢体在隐隐作痛,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安然带着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查看了水月身边仪器上的数字,“醒了就好,醒了就说明她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承受释灵台如此强大的威压之后还能存活,你的同学日后一定很了不得,只不过她现在急需静养,不能做剧烈运动。”
“嗯,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得看她的康复情况了,这跟她自身灵力的痊愈能力有关,不过少说她也得在这张床上躺十天啊。”
“嗯,好的,那麻烦您了。”
“不过,你们是男女朋友吗?看你照顾她挺用心的。小伙子不错啊!”医生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说。
水月刚想睁开眼睛解释一下,安然却先说了。
“哦,那您可能误会了,作为圣里帕托亚特学校学生会和全能生协会的主席,照顾好校内的每一名同学是我应尽的义务。”
“哦哦这样啊,不过很能干啊!”医生走了出去。
安然又坐了回去,他看见水月紧蹙的眉头,与闭合的眼睛,“是很疼么?”声音轻柔的问。
“嗯,其实还好。”水月睁开眼睛看着他,强装出笑容。
“唉,跟我就别装了,明明刚才痛苦都写在脸上了。”安然抬手摸了摸水月的头。
“哪疼就说出来。”
“我哪都疼,头也疼腿也疼。”水月板着脸。
“哈哈,”安然笑了起来,“那你就好好躺着,别乱动了,饿么?”
“饿到是不饿,但是感觉我会落下很多课啊!”水月的神色中透出担忧。
“嗯,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嗯,麻烦了。”水月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室内又回复到了安静的状态,只听得到仪器传来的滴滴声。
安然合上书,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水月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她开始端详着这室内的一切。
这间病房只有这一张病床,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个设计简洁的白色钟表。
钟表旁边到有窗户的那面墙之间有灰漆铁皮的柜子,上面还插着钥匙,“应该是为了取物方便吧。”水月想。
安然站在窗前,他好像在看着窗外的树枝。
水月在异灵世界入学的时候正值人界的暑假,故而异灵世界也是暑气很盛。
窗外的树枝从窗框的下方向上窜出半米,叶子油绿油绿的,风一吹,会有轻微的颤动。
安然就静静地站在窗前端详着这些叶子。
“嗯,这间病房大概是在二楼或者三楼的位置。”水月根据窗外显出的树顶的枝头猜测到。
安然身旁,靠着墙,有一个折叠床,深蓝色的帆布,纹理在远处还可以依稀辨出,打开的折叠床上放着一团薄被,薄被显出的褶皱,给人一种刚刚盖过的感觉,“是四点学长刚刚在这里休息么?”水月想。
她又扭头看向床头柜,柜子上一个细长的玻璃瓶子里插着一支带着三片绿叶的树枝,瓶里有半瓶水。
“这……也是学长放在这里的么?感觉学长是个文艺青年。”水月想着,又看到了柜子上放着的书,书因为长久的打开,合上的时候书皮微微翘起。
水月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安然的另一只手里是有着一本书的。
水月又向她的另一边看去,有两把木椅,扶手和椅背已经被磨的掉漆了,其中一把木椅上放着她的书包,另一把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校服,水月认出是她的,衣服已经洗净。
水月想起刚才安然是坐在靠窗的一边的,可是只有靠门这边有两把椅子,水月挣扎着向上挪了挪,果然看到靠窗的一边有一个矮矮的凳子。
安然听到响动转头看向水月。
“你就不要乱动了,不利于康复啊!”安然走了过来,在凳子上坐下。
“你想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做什么事告诉我就好,我来。”安然拉开柜子,从里面取出水杯,拿了一根细管放在里面。
“喝口水吧!你昏迷了两天呢!”
他将细管凑到水月嘴边,水月想伸手接过瓶子,被安然制止了。
“你不要动,你刚醒,手上没力气,这瓶子你拿不住的。”
水月咬着细管喝了两口水,感觉这水甜甜的,很润嗓子,还带一点清香。
“这水……”
“泡了甜柘叶,有安神的作用,同时能增强灵力在你体内的运转,多喝一喝对你身体好。”
“哦,对,你醒来已经挺久的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我很快就回,你不要乱动。”安然将水瓶放回柜子,起身离开。
他走后,水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她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想到他站在窗前时那一抹欣长挺拔的身影,想到刚才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底的无限温柔,想到他说话的语气。
之前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情竟然就被水月丢到脑后了。
而安然走在街上,看着路边的各色小吃,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孩如此上心,即使是他妹妹病了,他也不过是到时候问问女仆照顾的怎么样而已。
对水月,他好像格外用心。
“啊,一定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因为她只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是我校的学生,我作为主席,照顾好她不过是我的责任与义务。”安然一路上都在想,为之前自己的行为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