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多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年前收拾屋子,总能找到一些“宝贝”。泡泡糖里的小画片,零食里带的小人书、漂亮的标签、卡通钥匙链……仔细翻看每一个保存完好的小东西,当时的欣喜和爱不释手依然可以感觉得到。每年都被老妈催促扔掉,可最后还是塞回了老地方。
“妈,姥姥给你留下什么古董没?”
“什么都没留下啊。噢,留了两口缸。”
那两口缸,黑漆漆的,又大又沉,好像年纪比我都大,算是劳苦功高。
记得小时候,每年临近冬天,家家户户都像搬家盖房一样忙碌,老老少少一车一车地往家里运白菜。屋里地上、床底下,凉房里都摆满,院子里墙根下还能整整齐齐地垒起来齐腰高。姥姥满意地看着院子,笑着说:“今年冬天你是饿不着了。”其实我最讨厌吃白菜了,但是姥姥腌的酸菜我最爱吃。
姥姥和妈妈先把缸刷干净,两人用力把缸侧立起来,一点一点转着挪到凉房。再把晾好的白菜择好、洗净,一颗一颗地均匀码进缸里,每放好一层就要撒一层大粒盐,直到把缸放满。最后用一块光滑洁净的大石头压在上面,盖上盖儿封存。三四十天后白菜紧缩、发酵就能吃了。每天还要搅一搅缸里的盐汤,不能让它起了白沫。
姥姥过世之后,这两口缸搬到了我家。酸菜腌好了,老妈会给亲戚朋友、左右邻居都送一些。大家都说老妈腌的酸菜好吃,老妈也就乐此不疲地每年都要腌。来家做客的人必点老妈做的酸菜包子和排骨烩酸菜。
旧房拆迁要搬进高层时,我说:楼房没地方放这么大两个物件,而且新鲜菜什么时候都吃得到,还腌什么菜,扔了吧。老妈不高兴了,和我生了一天气,最后硬是自己在储藏室折腾一天给“老古董”腾出了位置。
妈妈年纪大了,酸菜也腌不动了。腌酸菜的技术在我这儿失了传,留下的只有怀念的味道。
(作业感悟:写不出一波三折,还是一条平直的心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