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雨天的路最是泥泞,却最是纯净
莹莹
1989年一个冬天的清晨伴着第一缕阳光本宝宝诞生了,我的故事也就此开始。
以下是妈妈给我讲述的,在妈妈讲述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妈妈的嘴角在抽搐,身体微微地颤抖。“怎么又是个丫头,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拿去淹死了倒清静”奶奶边说边提着刚出生的我往家中水缸的方向走去了,妈妈说她当时根本顾不上生我身体上的痛,疯了一样把我从奶奶的手里抢了过来,奶奶说:“既然你舍不得这丫头片子,那你俩就一块饿死”
就这样刚生产完的妈妈和我被奶奶关进了小仓房,街坊四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趁我奶奶不注意或者不在家的时候隔着院墙往院子里扔些吃的,但不久就被奶奶发现了,奶奶站在自家门前歇斯底里的吼“一个个闲的没事干都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以后谁再敢多管闲事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就这样刚生完我的妈妈不得已必须亲自洗衣做饭,洗衣的水是冰的,做饭的水是冰的,我的身上没有一件衣裳,妈妈只能把我裹在潮嗒嗒的被子里。这天大我两岁的姐姐抱着一身崭新的棉裤棉袄屁颠屁颠的跑到屋里来“妈妈,这棉裤是我在大街上捡的,奶奶要是知道是捡的肯定不会生气,快给妹妹穿”妈妈看在眼里既高兴又暗自难受,就这样我有了新衣服。
可是到晚上就被奶奶发现了,奶奶恶狠狠的把衣服从我身上扒了下来用剪子剪了个稀巴烂,“就你这丫头片子也配穿这新衣服”甩下这句话后奶奶拽着姐姐就走了,后来才知道这棉衣棉裤是奶奶给婶婶的儿子做的,但婶婶一向和奶奶不合,婶婶不仅没收反而扔到大街上,就这样机缘巧合被姐姐捡了回来…
因为妈妈还没有出月子就各种凉水洗衣服、做饭,最后妈妈还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重重的栽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我躺在床上嗷嗷的哭,妈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期盼有人能发现我俩、救救我俩。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没有了哭的力气,妈妈的身体也渐渐变凉,这时姐姐蹦蹦跳跳的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奶奶,但是奶奶就像没看到一般,转身拉着姐姐往外走,妈妈知道她要活下来,因为只有她活我才能活,妈妈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姐姐喊道:“去找隔壁三婶,让她去告诉姥姥妈妈快不行了”奶奶听完头也不回径直的走了出去。
妈妈并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懂,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来救我们,妈妈依旧那么躺在地上,我也似乎越来越没有了精神,直到听见外面熙熙攘攘似乎一大堆人,妈妈抬眼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是夜里一两点钟了。
原来是姥姥姥爷带着人来“解救”我和妈妈了,妈妈说我当时也似乎是知道有人来救我们了,开始嚎啕大哭,妈妈躺在地上虽然动弹不得但心中燃起了无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