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被带下楼去,大江对牵一和崇天说道:“正月里碰上个倔驴,不过如果今晚出事的话,我们会有些麻烦。”崇天说道:“能有什么事,看好点,不要让人跑了,明天报刑拘。”
“我说的是如果那家伙挂了,还挺麻烦的,毕竟我们值班啊!”大江隐约有些担忧。
“也是啊,如果挂了,我们仨可真得兜着了。”牵一也不无顾虑。
崇天有点莫名的不祥,他是觉得陈树富肯定是被打了,但不至于太严重吧!不过他也没多想。大江审案都喜欢来几下,虽然他力道很大,但手下也会有分寸的,不至于太过,而且也不是什么大案,应该不会有事吧。
崇天简单的盥洗一下,就到办公室躺下了,牵一和大江在楼下值班室睡。崇天睡得很熟,如果不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话,崇天是绝不会醒来的,时间是午夜2点,敲门的是大江,声音急促。边敲边说:“崇天,赶紧起来,出事了。”
崇天急忙起来开门。
睡眼惺忪道:“江哥,怎么了?”
“那人真挂了。”
“谁?”
“陈树富啊!”
“不会吧,怎么这么容易挂,都没怎么动啊,我就给了两腿。”说着,崇天脑门有些发昏。
“先去看看吧。”大江说道。
下了楼,拐个弯就是值班室,值班室和滞留室室挨着的,滞留室外,冰冷的水泥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崇天在派出所时间不长,不像在刑大工作经常会接触死亡案件,看尸体的机会不多,这时眼前猛然出现这种非正常死亡的尸体,着实有些犯怵,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的面部并未发现损伤,但脸上已是全白,中长头发凌乱地从额头、脸颊旁边挂下来,双目紧闭,嘴唇发紫,已然没有了气息。掀开那条并不算厚实的棉衣底下的内衫,身上的肌肤几乎都是乌青的。
“不做抢救吗?”崇天问道。
“已经做了,没用。”大江说。
“到我那边吧。”大江边说边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牵一已经在大江办公室了,抽着烟,因为熬夜胡渣也不甘寂寞地从腮帮到下巴整齐地戳出来。
“你们有什么建议?”大江说道。
“得先向所长、指导员报告,再向局里汇报。”崇天说。
“这样就真麻烦了。”大江看了看牵一,说道。
“那还能怎么样?”崇天问道:“死因是什么?”
“应该是皮下大面积出血导致心率衰竭而死。”牵一说道。
“如果向局里汇报,肯定会牵涉到检察院,现在所有的公安系统对象非正常死亡都要检察院来办,这个会比较麻烦。”大江说。
“那你的意思......?”崇天感觉有些不妙。
“对象逃跑的事在派出所是经常有发生的,这是局里内部的事,不会惊动检察院,顶多有个记过处分。”
“这......怎么弄啊?人都死了。而且几个联防队员也都清楚,瞒得过去吗?”崇天不无担忧。
“所以我们仨的口径一定要一致,不然真吃不了兜着走。”大江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