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这是那年王小波的21岁,我生长于那个王小波逝去的90年代以及『人们深阅和解读他的岁月』。当我走进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时,即将来临的是,那一天我人生的19岁。
我也曾渴望,成为随夜奔跑的风和随云倾泻的雨。我也曾认为,我是那头挨着锤却依旧生猛的牛。
多年间被人生反复敲打,逐渐暴露出真实的内核。倔强却隐忍着格外的难堪。
我彷徨在『背负寻找意义的使命感』的道路上。公车站牌旁的座椅上,坐着不修边幅趿着拖鞋的大叔,满脸横肉一身堕气。也坐着衣着整洁容颜焕发的青年,阳光横溢一脸灿烂。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两平米的空间维度如此失衡。
很多人说,我怕被辜负,胜过怕孤独。那就在这两平方里,先打破隔离努力超维。
那个『王小波在太平洋的另一边白天刷碗晚上写作』的年代,在另一个时间轴上,世界在孕育着离出生还很远的我。那个『王小波逝去以及无数人开始在其文字中领悟[恒久不变的人性]』的年代,在同样的时间轴上,我如料坠地并开始缓慢生长。那个『王小波在天堂被后来无数热爱人性者缅怀和思念』的年代,在另一个空间轴上,我才终于走进了黄金时代并遇见了这位“疯子”。
努力超维,开启了解读“疯子”之门。而找寻意义,那一个个『缓慢受锤却依旧生猛的个体』会在『人生反复敲打却依旧屹立的路上』经意或不经意悄然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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