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首诗写的是茅草。茅草在农村随处可见,山上特别多,记得那时生活条件艰苦,家里公家分配的田地不够一家人生存,于是大人们便会上山去开垦种粮地。我们那的山里平缓一点的地,连片的长的几乎都是茅草,比小孩还高,大人们便会在冬天远个没风的天圈出一块地,点火烧茅草,冬天茅草枯黄易燃一丁点火星便可燎原,那火烧得很旺,噼里啪啦,咿咿呀呀,不多时茅草就已化为灰烬,那些灰烬便留在地里,留恋着它的根,也滋养土地。
来年开春,土地变得肥沃,灰黑色的土地里冒出了斑斑绿意,再添点微风细雨,那绿意便成了一片绿毯,只可惜毛毯中看不中用,一点都不软,坐下去会扎屁股。茅草尖会扎屁股却没法扎嘴巴,茅草尖可是个不错的零嘴儿,尖尖的绿叶下包裹着的嫩绒绒的百花就是可以吃的,它的味道微甜,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只是不能多吃,容易上火流鼻血,有贪嘴的玩伴吃得多吃着吃着鼻血就流出来了,哭着回去找爸妈反而被打了一顿,哈哈。
茅草尖可以吃,茅草的根茎也可以吃,它的根茎很长,一节一节的,没节的交口出有小须根,微白偏黄,味道微甜,大人们在做农活口渴时就会挖它解渴。
一晃经年,山上已不再种粮食,那些被占据的地又重新长满了茅草,郁郁葱葱,在风里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