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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摇头苦笑,下凡在即,两支桃花瞅准时机找上门来,自己虽然心如磐石,但小媳妇使使性子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只小狐狸如今身体尚未恢复,要怎样哄劝一番她才能安心留在太晨宫呢?
帝君在寝殿门口踱着步,眉头微蹙。要是自己下凡了,命格大概率还是会留白,因为司命没有胆子给帝君描摹出他在凡世的生平,除非帝君亲口给他下达命令。现在难就难在若自己投生在帝王世家,以自己的慧根,定会登临大宝,成为一国之君,那就真如凤九所说:定会三宫六院,各色美人相伴。
如果不投生在帝王世家,倒是极有可能独善其身。想到这儿,帝君心下一喜。本能地抬手,略施术法,门就开了。
帝君顾不上小媳妇的不满的瞪视,轻车熟路地接住凤九丢过来的靠枕,大步上前一把将凤九揽进怀里,“小狐狸,夫君想到法子了。”
凤九哼了一声,挣扎了几下,实在挣扎不开他双臂的束缚,只能偏过头去不理人。
帝君失笑,松开手臂,抬手点起凤九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九儿,夫君此次下凡定能独善其身,为你守身如玉。”
“哼,骗人,凡世的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凤九说完一把拍开帝君的手,“不让我跟着你就是心里有鬼。”
“还讲不讲理?你是……要给夫君用激将法?”帝君好笑地盯住自己的小媳妇,眸子里全是宠溺娇惯。
凤九娇嗔地瞥了他一眼,嘟起了嘴巴,“帝君,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以我和司命的交情,套出你的命格并非难事。”
“要是命格留白呢?”帝君将凤九轻轻揽进怀里,拉着她斜靠在卧榻上,轻声说:“九儿,不是不让你跟着,实在是你身体尚未恢复。你在太晨宫安心静养,我下凡安心历劫。只是……”帝君盯着凤九欲言又止。
凤九爬起身来,半趴在帝君胸口,盯住帝君的眸子,“只是什么?东华,不要瞒着我。”
帝君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瞬,决定和盘托出,“此次下凡不是那么简单,一世历劫不见得能够完全恢复。可能要经过几世的修行,才能完满。”
“几世?”凤九瞪圆了眼睛,眸子里缓缓氤氲出雾气,“所以我更要跟你去,夫君,你忍心让九儿一个人留在太晨宫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吗?”
“九儿,我是片刻都不想跟你分开。可是,你要照顾滚滚,身体也尚未恢复。再说了,历劫这事,终归只能自己承担,任何人都帮不了忙。假如你跟我一起下凡,下凡前服下忘川水,到了凡世投胎,你我依然是陌生人,谁也不记得谁,只是多了一个人受苦,何苦来哉?或者你独自下凡去找我,若是扰乱了我在凡世的气运,帮了倒忙也不一定。”帝君耐着性子讲道理,看凤九蹙着秀眉,帝君忍不住逗她,“或者,九儿是想下凡寻找一个如意郎君?”
“你……”凤九咬了咬嘴唇,梗了梗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傲娇神情,那神情像极了东华帝君,难怪一起生活久了会有夫妻相,“我白凤九的如意郎君只你东华帝君一人,我九尾狐一族向来专一,认定了就不会变,生生世世都不会变。要是我真要找一位如意郎君,以我青丘帝姬的尊贵,这四海八荒的青年才俊还不是任我挑选?那还需要去找一位凡世男子?”凤九说完,伸出纤纤玉手抚了抚帝君的白皙如玉的侧脸,眸子里全是仰慕。
帝君握住她的小手亲了亲,“那就说好了,你乖乖留在太晨宫,和滚滚一起等我归来,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夫君,几千年的等待换来了我们短暂的相聚,九儿舍不得跟你分开,我再想想。”凤九说完,躺下去闭上了眼睛,感觉帝君一直盯着自己,伸手拉过云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帝君这会儿也是心事重重,他那里就舍得和小媳妇分开了。因为凤九和滚滚的到来,让太晨宫温馨如暖春。
很多时候,他看着凤九一脸爱恋地抱着滚滚,看着凤九跟自己的娘亲撒娇,看着白奕夫妇对凤九和滚滚疼爱有加,他都会产生片刻的恍惚,这就叫做“家”吧。
家,居也。人人可能都有住所,但不是人人都有家。
偌大的太晨宫,在凤九和滚滚到来之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住所。这些时日,帝君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听着感受着,感觉有一种暖流时刻在白奕夫妇、凤九和滚滚之间流动,他们的眼神、动作、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彼此的关爱,这种感觉时时熨烫着他的内心。他极力适应有妻有子的日子,想着将来太晨宫要是有一窝小狐狸上蹿下跳,那该是何等的温暖和热闹。
当务之急,是要说服小娇妻安心留在太晨宫。帝君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凤九的脸颊,不由得苦笑,心想:你这只小狐狸注定是属于我的,以后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别人不能觊觎分毫。
翌日一早,帝君传音给折颜,让他来太晨宫一趟。没多久,折颜和白真就到了,几人在六角亭落座,折颜往寝殿方向看了一眼,“帝君请我走一趟所为何事?”问完,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笑笑,“让我猜猜,是小九这丫头要跟着下凡?”
帝君一副傲娇神情,“本君样貌俊美,慧根深厚,就算投生凡世,也必定是人中龙凤。九儿不放心再正常不过。”
“那你就带着下凡去。”折颜没好气地说。
帝君瞥了他一眼,“要是能带去,本君还用找你来?”
“东华帝君你向来无所不能,这样,你要是实在劝不住,就下一道法旨,将小九这丫头囚禁在太晨宫,再让你的七十二神将轮流守着,要是……”折颜脸上颇有几分得意,毕竟嘲笑帝君的时机不多。
白真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几案上一放,转头过来盯着折颜,“老凤凰,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是当我们青丘一家子上神都不存在吗?”
“真真,”折颜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是帝君搞不定自己的小媳妇,现在将我架在火上烤,我能怎样?”
帝君倒着一派云淡风轻,抬眼看了一眼折颜,“你慢慢想,法子一定会有的。”
“我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要给她服下一粒“沉寂”,一直昏睡到你归来为止?切,亏你还是一介尊神呢?分毫不通为人夫为人父之道。”
“你懂?”帝君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将手伸向折颜,“你说“沉寂”?这倒是一个法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