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让我瞠目结舌的连续技,我的隆就这样被对手的豪鬼满血KO。身边那个不超过15岁的男孩带着一脸虚假的笑容问道:“怎么样,再来一局吗?”我顺手往旁边的塑料杯里一抓,我靠,空了,可是我好象记得刚刚还有十个币呢。“SHIT。”我暗地里问候了一句不知道谁的家人,虽然恼怒的甚至想来场真人PK,但是理智告诉我在这用拳头解决一个刚刚连续击败我十次的对手,是会被所有围观的闲人们耻笑的,恼怒之下只能气急败坏的踢了一脚机子,可是却用余光察觉了老板异样的眼神,急忙快步走出机厅。
阳光突然毫无遮挡地照下来,好刺眼。
喉咙一阵奇痒,一口粘稠的痰吐在地上。刚刚有种舒适的感觉,一只带着雪白手套的手已经适时地递上了一张长方形的纸条。我的智商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有现代雷锋来给我擦嘴的,转头,一位年龄几乎和我奶奶差不多的大娘一脸慈祥地慢慢说着:“小伙子,随地吐痰,罚款五元。”
五元,这是什么行情?要知道,现在一份盒饭才不过三元,一瓶印着周杰伦耍酷姿势的百事也不过两元五角,那还是可以满足马斯洛所说的人类最基本需要的东西,凭什么一口面积重量不足以媲美一个一分硬币的人体正常排泄物的价格居然超过了它们。记得高中政治老师说过商业社会的物品的价值与价格从一个长远的时期来看是应该保持一致,当然在某个时间段二者是有可能有所偏离的,但是偏离成这种行情难道是因为供小于求?
心里知道不论慷慨陈词还是软语相求恐怕都很难改变硬通货减少的命运,所以我也就自觉地在口袋中摸索着。终于左边裤兜中一张幸存的纸币被我摸了出来,不过我身上这唯一的钞票的面值却是——十元。
顺手递过去,可是大娘却一脸严肃的拒绝道:“对不起,没有零钱找。”那神情仿佛在责怪既然我有从口中分泌液体的能力,为什么不随身携带着足以消弭因此而产生一系列祸事的足额真金白银。
烈日的灼烤不足以打消人们窥视的热情,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群众,我惟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要不,我再吐一口?”
我叫叶鹏,今年二十岁,X市师范大学大二学生。身高、相貌、成绩均属于普通那档次,平时喜欢各种TV、PC和街机游戏,尤其爱好STREET FIGHTER,号称“天下第八”。当然,这是因为我们宿舍名叫“天下阁”,而我们宿舍又正好八个人……
校门前,一个盒饭摊子的老板鬼祟地四处张望,的确,下午三点这个时候是没有谁会顾及到自己的肠胃的。两个保安无聊的聊着天,我骑着七成新的自行车闯了进来,他们只是眼皮撩了撩,半句也没有询问。有时候真是奇怪学校养些保安有什么用,平时守着大门但是对于进出者一律不闻不问。更离谱的是在教室丢了东西去登记后恭敬地多问了一句:“大概什么可以有消息?”的时候,他们总是一本正经苦大仇深的回答:“这个,基本上,很难。”一连串脏话刹那间在心头闪过的感觉。
“咣当”推开房门,烟雾缭绕的宿舍里六个哥们正赤裸着上身再打着扑克。看我进来,我下铺的董新抬头说:“刚才有你电话,系里的,估计又是抓壮丁的差事。”我“哦”了一声,重重地把自己甩到门边刘元的铺上,打个哈欠,顺手抓起了旁边的一本《天龙八部》。
恰在此时,门又一次被推开,毫无征兆地,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走了进来。
满屋子的男生刹那间惊呆了。
浑身赤条条的杨瑞努力地往两张床之间的缝隙那里钻,大妈却毫不在乎地摆摆手说:“躲啥,我儿子也和你一般大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她扭头看见还团在被子里的刘磊,皱皱眉说:“几点了,还不起,这生活太没规律了。”她的目光又扫到了瘦骨嶙峋的张明,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好心地提醒说:“你这不行呀,多吃点,怎么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张明不知所措,只是不好意思地点着头。
我这时候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您到底是哪位呀?”
大妈爽朗地笑了几声,说:“我是新来的宿舍管理员,特地来和大家认识一下,你们可要听话呀,不要想跟我捣乱,我以前可是在监狱干过。”
临出门前,她又嘱咐一句:“热得快、游戏机一类的电器不许用呀,发现了会没收的。”
可惜呀,她这句话提醒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