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原创
录完课回到家,吃饭时还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女儿说:“这位女士,你兴奋可以,能不能控制点幅度,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我故意往女儿脸前凑凑,嘘了一口气。女儿无奈地摇摇头。
想知道这一刻的我为什么如此兴奋吗?事情还得从两天前的这个时候说起。
13号傍晚,教研员打电话问我是否愿意讲一节写作课,放到电视台播放,也算是积极响应防疫抗疫、停课不停学的号召,给全区的中学生以写作方面的指导。我稍加推辞,害怕水平不够。其实,他倒不是真征求我的建议,而是商量似的命令。好吧,我就答应了。
13号晚上,我到两点多才睡着,一直想着如何备课。14号早晨起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坐在电脑前搜集资料,整理思路,制作课件。36张PPT,几乎都是我和学生的习作,其间只引用了三句名言。找材料做课件的过程,虽然艰辛,但因为有了昨晚的那些念头,做起来思路就很清晰。就当成这是一场马拉松,慢慢走就是。有目标,就有奔头。
第一次原创思路和课件,制作过程艰辛而充实。雷打不动的午休也被工作模式自动清除。当全部完成时,感觉一块石头落地,我还有心情洗了几件衣服。
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先生和女儿做饭,我倒没觉得累。到了晚上,可不得了啦,翻来覆去难以深度睡眠,因为左边腰椎间盘突出,因为久坐更加严重,每动弹一下就很疼。一点多,去洗手间,我用手扶着腰,疼得差点摔倒,每走一步,都好像有人把我的腰拔下又摁上,就和大夫接骨差不多。我咬着牙,忍着痛回到床上,平躺着,疼!翻身,更疼!我这一夜几乎就在疼与更疼的纠结中度过,好几次疼得咬牙咯吱咯吱,咬嘴唇差点咬破。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今天早晨起来时,已经七点了。
录课定的上午九点,录课室的仪器一直到十一点多才拾掇好。我和另一位讲课的李老师就一直等,等得很焦急。我才知道我不是最辛苦的,李老师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备课果然认真!仪器拾掇好了,区融媒体中心却又派人来采访,一来二去的又耽误了二十几分钟。
正式开始讲课,嘴都打biaogu,说话说不成似的。好几次的读音都似是而非。(补记:到了晚上,想起来读错了出糗这个字音,涔涔地冒冷汗。还语文老师呢?犯这个错误!我联系录视频的小孟老师,也不知消除了没有。)站在那里,腿发软,好几次都想挪动一下位置。这么久的宅,这么久不上课,基本功真是不扎实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录完了,听着自己还算清晰的声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带着喜悦的心情走回家,到我们村老乡开的饭店给还在辛苦录课的三位老师点了外卖。非常时期,如果不是认识饭店老板,人家根本不营业。然后到超市买一些菜。
回到家,很开心,就吃撑了。
付出,即收获。
划拉手机的时候,看到一段话,摘抄下来,恐怕以后找不到。
身教
柳北岸先生有一间书房,墙壁上嵌着上达天花板的书橱,橱内密密麻麻地放满了书。对他来说,一日无书,坐立不安。
他的几个孩子,分别是艺术圈和教育界的佼佼者,他们都是手不释卷的爱书人。这份爱书的嗜好,是柳北岸先生当年苦心孤诣又不露痕迹地为他们培养成的。他笑眯眯地说:“我买了大量的书,放在地上,任由孩子们看。他们把书翻得乱七八糟,东南西北丢得铺天盖地,我一声不吭地替他们收拾。隔一段时间,又买进另一批新书,任由他们翻,我从来不逼他们读,可是,他们见我读得津津有味,而满屋子的书又触手可及,一个个都成了爱书人。”
柳北岸先生不行“言教”而行“身教”,这正是教育的最高境界。
(摘自《广州日报》2019年5月15日)
读书记录:《于漪全集15》208-2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