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无人会走的小巷,那里,所有不合我的鞋底的脚印,都寻找过我,并且每每是,由我心爱的人留下。——奥登《散步》
忽然有天,穿过荒草丛生的林子,我看到了那把梯子,依然在那儿,直挺挺的矗立着,不曾有半点变化;我只是70天没见到而已。
夏天的时候,从那儿走过两次,每次爬过梯子看到高墙对面景色,我都兴高采烈,那儿是一个公园,有碧绿的灌木,有高大的梧桐,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马路,沥青柏油在太阳炙热的烧烤下,弥漫着刺鼻橡胶味儿;我能清楚看到不知名的虫子漫天飞舞,停留在胳膊上,留下红色的印儿。
这次再去,树叶子早就落光了,墙壁上攀爬着的牵牛花只剩下干枯藤蔓,灌木丛变成秃枝丛,高低不一,赤裸裸咧着笑,期待春雨,期待暖阳,也期待故人归来。
那儿有一条无人走的小路,每每看到,总会寻着步子,踩着不合脚的鞋印,去往那个地方;那儿有我心爱的人,有我埋葬着喜悦欢笑的24岁青春。
那天阳光并不好,风是冷风,伸进脖子里也是冰凉冰凉的;夏秋之际,这儿也是凉飕飕的,吹得我裙裾一直在飘,好像一不留神就能飞到天上。
某日我问到,可不可以去最里面看看,没有应允;此后,记忆里多了一片空白,过往的人出不来,想进去的人寻不到路。
我知道它在哪儿,在那儿坑坑洼洼又笔直的不像话,可它真的是一条路,我走过千千万万次的小路,路的尽头还是路,转过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会有泥泞,会有磕碰,但那也一条干净的路,纯净透彻,有你和我脚印的路;
我寻着你的步子,透过秋冬,想象着它春夏的样子;
繁花四溢,虫鸣声声,还有穿过厚重墙壁溢出你屋子的铜铃,那是我的笑声,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