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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十期“悬疑推理”主题写作活动

01

天空阴云密布，路边的花花草草也是灰头土脸，眼看是要下雨的样子。早晨七点半陈小西骑着她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去公安局上班，她刚刚打开办公室，放下小坤包，正准备打扫卫生，就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是临川市公安局吗？我把我家先生毒死了，呜呜呜……”

“是的，请说一下你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锦城国际小区6号楼一单元702。”

放下电话，转过身，黎勇队长已经站在那里问“小西，什么情况？”

“黎队，我刚刚接到电话，锦城国际小区6号楼一单元702。一个女人毒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报案自首。”

“小西，去隔壁叫覃思华，张健，你，我，我们四个人马上去现场，另外通知法医肖刚一同赶往现场，并且通知装运遗体车一同前往。”

一路上警灯闪烁呼啸而去，十分钟就来到出事现场。开门的是一个漂亮女人，脸色苍白，抽抽搭搭地哭着，嘴里不停地说：“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呜呜呜……”

她将警察引至卧室，只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仿佛在睡觉一般，只是没有了生命迹象。他们带上手套，拍照，勘察，取证，一阵忙合，然后将遗体运走，并带上女人回到公安局，待女人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就开始录口供。覃思华提问，陈小西记录，黎勇坐在隔壁监控室看他们录口供视频。

“你，姓名？”

“张玲。”

“年龄？”

“35岁。”

“单位，职业？”“跃华公司财务部会计。”

“你丈夫姓名，年龄，单位职业？”

“王小巍，37岁，鼎盛集团五处项目经理。”

“说说案件前前后后的经过吧。”

“昨晚十点钟，他从外面喝酒回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真是没用的东西，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他也不洗漱，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奔向卧室，鞋也不脱，倒头就睡。我马上给他脱鞋，洗了一把脸，就任由他睡觉了，一会儿就鼾声如雷。这种情况我也习以为常，也没有放在心上，洗洗也睡了。半夜十二点钟他突然口渴要喝水，那时我也才刚刚睡着，他见我没有出声，就把我摇醒，叫我起来给他倒水喝，我好不容易才入睡，也不想起来，他一下子就火了，又开始骂人。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又不生孩子，你不做这些做什么，说着又是推推嚷嚷。无奈我起床，去给他倒水，他喝水有个习惯要加糖，糖与安眠药都放在一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给杯子里加了安眠药，从暖瓶里倒了一些白开水，又倒了凉白开，便端给他喝。他咕噜咕噜几下子喝干，继续倒头睡，然后我也就睡了。第二天该去上班，他依然没有起床，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猛然想起昨晚上的经过，这才把我吓得，然后就打了你们单位的电话。是我毒死了他，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一命抵一命。”

张玲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眼泪依然啪嗒啪嗒往下掉。覃思华与陈小西听完对她充满同情，隔壁的黎队陷入沉思。陈小西掏出纸巾，示意她擦擦眼泪。

停了几分钟，覃思华继续提问，“你怎么就肯定是你毒死了他？”

“因为我加安眠药在水里了，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你知道他昨晚是与谁喝酒的？”

“大概是他们单位几个项目经理在一起吧，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

“你知道你是放的几粒安眠药？”

“不知道几粒，估计有几颗吧。”

“你们家里怎么有安眠药？”

“因为我经常失眠，不定期会去医生那里开安眠药的。”

“医生是谁？哪家医院？”

“市医院失眠科胡静，是一个女医生。”

“你们两个没有孩子，是谁的原因？”

“是我的原因，因为怀不上吧，我最初是怀过孩子的，当初不要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当时人年轻，没有多少钱，也贪玩，就没有要，后来就再也怀不上了，无能如何多方寻医也无济于事。”

“没有孩子，你们的感情是不是每况愈下？”

“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影响，后来他的家人就经常叫他与我离婚，其实我是愿意的，毕竟中国的传统观念是无后为大。可是他不同意，他说我这么漂亮，他舍不得我，于是就这样拖着。”

“既然他不同意离婚，为什么他还要那样骂你？”

“那都是他喝了酒才那样的，清醒的时候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偶尔长吁短叹。”

“既然如此，你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吧，你为什么要致他于死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睡得糊里糊涂的吧，警官，我愿意接受惩罚。”

“受到制裁那是肯定的，我们要等你先生的尸检报告出来，还要作一些调查，今天就谈到这里。”

此时黎队从隔壁监控室过来说：“陈小西你带张玲去临时看管点，然后去会议室，覃思华通知我们这个队的人都去会议室开会。”

02

一会儿队员都到齐了，黎队叫覃思华读了一下口供后，对这个案件进行了梳理分析，然后给大家布置了任务。黎队与陈小西走访给张玲开药的医生与张玲的亲属，覃思华与张建走访王小巍的单位，重点问一下那几个项目经理，小江小李走访王小巍的亲属，小夏小蔡走访张玲单位。

陈小西与胡静医生约了见面时间，上午11点钟在医生休息室会面，黎勇与陈小西如约而至来见市医院胡静医生。

黎勇提问，陈小西笔录。

“请问跃华公司的会计张玲是你的病人吗？”

“是的。”

“前天晚上十二点钟，张玲给酒醉的丈夫服了加安眠药的水，昨天早晨才发现她丈夫死了，然后给我们报了案。”

“什么？喝酒后服安眠药，那是要中毒的，怎么能这样呢？”

“胡医生，请问张玲的病情是什么状况？”

“张玲有轻微的抑郁症，有经常失眠的现象，她来医院，会倾述，差不多都是工作上，或者来自她先生对她的指责。我差不多都是开导她，然后给她开20粒安眠药，如果睡不着的话，可以吃一粒安眠药，帮助睡眠，并告诉她，一定记住有睡意就不要吃了，她的抑郁症很轻微，没见到多么痛苦，不至于不理智毒死自己的丈夫。”

“她来你这里看病，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两年，情况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来。”

“那好吧，以后有事再了解。”

他们从医院出来，草草地在外面吃了一点盒饭，又接着联系了张玲的三姐张敏，小西说明了来意：“前天晚上十二点钟，你的妹妹张玲给酒醉的妹夫王小巍服了加安眠药的水，昨天早晨发现你妹夫已经去世了。”

听了此话，三姐毫不知情，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跳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我妹妹心地善良，脾气那么好，人又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放安眠药毒死王小巍，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没有孩子，柔柔弱弱，甚至于有时候忍气吞声，看着都让人心疼。她是不是对生活都失去信心了，说些违心的话。我要见她，我要见我妹妹。”

“你现在不能见她，目前她有最大嫌疑，我们还要等尸检报告，相信会真相大白的，今天的走访就这样吧。”

下午四点钟，几组人马都回到单位，分别交流了各自走访的情况。覃思华说：“我们去王小巍单位了解的情况是，他没有孩子，心里有点自卑，尤其是几个昨晚在一起喝酒的项目经理说，突然聊到孩子，他就特别郁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最后还是大家劝住了，几个还把他送到了他家楼下的。”

小李组走访的王小巍亲属，小李说：“他的母亲悲痛欲绝，根本就是泣不成声，无法回答问题。父亲说，我们也劝过他离婚，可是他不愿意，弄到现在这样的结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张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平时看上去温柔贤惠，没想到心如此狠毒，竟然要致我儿子于死地。”

小蔡组走访的张玲单位，小蔡说：“同事们都说张玲这些年不像以前那样开朗，现在除了工作也是少言寡语，有一个同事还说，张玲好像有轻微的夜游，她们一起出差住在一个房间，她老是去看门关没有，有时候还说梦话。”

黎队把这些信息综合了一下说：“案件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感觉里面有隐情，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心理分析师来协助我们办案。”

大家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黎队，齐声说，“她不是都说清楚，她下了安眠药吗？”

黎队清了清喉咙分析到：“张玲为什么要那么肯定的说，是她毒死了丈夫，难道她是生无可恋了？单位的同事说她少言寡语，还有轻微的梦游，医生也说她有轻微抑郁症，说明她一点都不幸福，尽管王小巍说他是多么地爱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大家互相点了点头：“有道理，那请谁呢？”大家面面相觑。

陈小西突然敲了一下桌子，“有了，黎队，兰明博士如何？听说是心理分析师里面的翘楚，当然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有见过真人，嘿嘿……”

“对，就是他，我也是想到他的，他可是我们这个城市赫赫有名的心理专家，陈小西你去联系他一下，不不不，还是我亲自去找他吧。”

03

第二天上班时间，黎队联系了兰博士，并开车去接他来到临川市公安局。他们下车直奔会议室，黎队对正在泡茶的陈小西说：“陈小西，这就是兰博士。”

小西脑子里疑惑闪过一个想法：“兰博士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啦，还好眼睛炯炯有神。”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她马上微笑着非常礼貌地说：“兰博士您好！您请坐。”然后去操作台端起一杯热茶，走到兰博士位置旁边，双手呈上一杯茶，放在兰博士桌前说：“兰博士，您请喝茶。”

兰博士点头示意，说了一句：“谢谢！”其实他已经读出了小西脸上的微表情，心想：“对我的外表，大概是英雄崇拜的失落，哈哈……”

工作狂的黎队寒暄两句，马上切入正题，他向兰博士陈述了案件的经过，以及这两天调查的情况，然后说了一句：“验尸报告还有几天才出来。”

听了黎队的一番种种陈述，兰博士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依你们给我的资料，再结合心理学的思路，张玲不应该有杀王小巍的想法，也不会迷迷糊糊拿错安眠药，因为王小巍的推推嚷嚷，还有那骂声，足够让她清醒，即便带着气，也不至于毒死自己的丈夫，想必另有隐情。”

黎队与小西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说：“什么隐情？”

此时兰博士的眼睛在放光：“案发现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张玲被催眠了，有人对她实施了催眠术。”

这时黎队与小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什么？催眠术？”

黎队疑惑不解地说：“不是有介绍说，被催眠的人，还是有意识的，要他或者她做违背良心的事情，还是不会干的。”

兰博士站起来，踱了两步：“黎队长，你对心理学知识还是有研究的，按照常理是这样的，但是也有特殊情况，我需要与张玲对话，带她来见我。”

五分钟后张玲带来了，看她的面容越发消瘦，一副眼睛无神绝望的样子，但依然美丽。兰博士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一个美丽而可怜的女人。”

兰博士放低声音温暖地说：“张玲，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了解一下案情，我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张玲抬眼看了兰博士一眼，就这一眼，兰博士已经捕捉到张玲的微表情，她已经对她竖起了戒备。

兰博士不想给她太多刺激，继续温暖地说：“我知道你的情况，其实你是一个优秀的女性，原本是一个美丽健康善良积极向上的人，可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变得郁郁寡欢，平时正常交往的朋友，也被你渐渐疏远，甚至于怀疑生命的意义，怀疑存在于社会的价值，破罐破摔。其实你不必那样，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可以去做试管婴儿，再不行，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过不下去，你也可以选择离婚，为什么要选择毒死自己的丈夫？”

张玲激动地说：“是的，我也不想活了，他是我毒死的，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们不要再问了。”

兰博士从张玲激动的表情里已经观察到，张玲看似自暴自弃，实则是对生命的抗争。

兰博士继续温暖地说：“也许你觉得死不足惜，可是你想过你的家人吗？尤其是你的姐姐弟弟，当我们去走访你的三姐时，她听了你的情况，她是多么地难受，她根本不相信你会毒死自己的丈夫，她发疯似的要来见你，当然事情还没有理清楚之前，亲属一般是不可以见面的，除非特殊情况，我们已经给她解释清楚了。”

张玲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嘴里喃喃地说：“姐姐，弟弟，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张玲嚎啕大哭。

兰博士起身说：“今天的谈话就这样吧！”

兰博士从审问室走出来，黎队与小西紧随其后，他们来到会议室。黎队说：“你用亲情感化了她，她今天是来这里最激动的一次，你为什么不趁热打铁继续问呢？”

“她能够这样激动地哭，说明她不是心灰意冷，她看到了生的希望，她那颗冰山的心在慢慢融化，我不想再过多刺激她，她很可怜，让她把一些东西消化消化，过两天再来问吧！另外我还要等验尸报告出来，还要分析分析其中的隐情。”

04

一周后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王小巍体内残留酒精浓度很高，与安眠药中和，导致死者昏迷，呼吸循环发生障碍，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导致呼吸变慢、血压下降，产生休克，由于没有及时发现，直致死亡。”

黎队看完报告，马上通知覃思华开车去把兰明博士接到公安局。

兰博士到了公安局的会议室看了报告说：“黎队，通知他们把张玲带到审讯室。”

张玲来了，气色明显有所好转，黎队将验尸报告的结论说给她听，听后张玲说：“我对不起他，没有给他生孩子，却又夺去了他的生命，我希望好好安葬他。”看似无奈悲伤的眼神，似乎有了生的希望，这一切都被兰博士看在眼里。

兰博士看着张玲的眼睛说：“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问题。”张玲看了兰博士一眼，又迅速地收回去。

“张女士，请问你的知己在哪里，他是你的异性朋友。”

“我没有。”

“你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

兰博士又降低声音，温暖地说：“张女士你不要害怕，你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罪的，你大概是被别人催眠了，你是有文化的人，按照常规，按照你当时的清醒度，不可能将安眠药当成白糖用了，不要去掩饰别人的错误，我无意探寻你的隐私，只是为了案件需要，你只要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张玲突然激动起来，“是我毒死了王小巍，你们给我判刑吧。”

兰博士见状道：“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在这里，你回去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人生是不是应该在灿烂的阳光下，生活得精彩一些，才不枉来世走一遭。”

黎队，兰博士来到会议室，兰博士说：“也许是我触摸到她的隐私，让她无地自容，所以才那样激动。这样吧，通过你们的警力，查一查张玲这三个月的电话记录。”

黎队吩咐下去，他们通过逐一排查，终于锁定从事房产开发的蒋超，因为他的电话相对比其他人频繁些。经过调查，十几年前他是一个医生，因为一次医疗事故，执业医师证也被吊销了，最后东拼西撞，在房产行业立足，当然他的公司算是中等级别，不过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他也算是成功人士。

05

很快兰博士与蒋超约定了时间地点，在一个茶楼见面，这次兰博士带上了他的徒弟杨军。待大家坐定，蒋超点了三杯碧螺春与一些小点心，兰博士马上摆摆手说：“不用如此破费，就一杯碧螺春，两杯普通的绿茶就可以了，我们只是谈点事情就走。”说完示意杨军去买单。

不一会儿，茶分别端上来，兰博士说：“蒋总，因为王小巍的案子，我就开门见山吧！”蒋超点点头。

“你与张玲比较熟悉吧？”

“是的，我们是老同学，确切地说，我们只是初中同学。”

“是彼此的初恋吗？”

“不是，我们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或者说，你心里一直喜欢他。”

“哈哈……兰博士，不愧为心理分析师，你怎么可以这样推理呢？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成熟早，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些。”

此时兰博士已经看到了蒋超不易觉察的恐慌微表情。

“蒋总，我无意了解你的私生活，我只是为了案子的需要，请问你与张玲相处，平时都聊些什么？”

“也没有聊什么，就随便聊聊，当然我也知道她现在没有孩子，也在备孕中；他也问过我，为什么不结婚，其实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因为很小父母离异，害怕感情的失败，就这样一个人多好，不受约束，所以我也就不想结婚。”

兰博士已经看出了他微表情的慌乱，干脆直接说出来。

“蒋总，你是喜欢张玲的，张玲因为怀不上孩子，家庭关系有点紧张，于是你想劝张玲离婚，可是张玲还没有想到离婚，只是偶尔的发牢骚中，让你逮住机会，就像这次王小巍的安眠药中毒，是你催眠了张玲，然后王小巍酒醉后口渴，在你的催眠作用下，张玲加了安眠药，安眠药与酒精在一起，致王小巍死亡。”

蒋超呵呵笑了两声，接着说：“兰博士，不愧为本市最顶级的心里分析师，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只是你也有失误的时候，请不要随便栽桩，法律面前是要讲证据的，你如果一定要这样，你说我们还怎么谈！”

兰博士已经发现蒋超的微表情越来越明显了，他想再找张玲聊聊，下定义才会完美无缺。

“那好吧，有空再聊，希望以后你说的都是真话。”

06

又过了两天，兰博士与杨军再次来到临川市公安局，与张玲沟通。他依然是无比温暖地对张玲说：“张女士，我无意了解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想弄明案情，这是我作为心里分析师的一个义务，也不想你蒙不白之冤受委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同时提醒老实人不受不法分子利用，你年轻美丽，完全可以生活得阳光灿烂。”

张玲点点头并抱歉地说：“前两次谈话对不起啦，后面一定积极配合。”看样子她心里已经释怀了。

“张女士，你是蒋超实施了催眠术，我应该找到了催眠你的密码，我们可以试一下吗？”张玲点点头同意了。

张玲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兰博士催眠的，兰博士无比同情地说：“王小巍又喝了酒醉醺醺地回来啦，也不洗漱，也不脱鞋，就上床睡觉。”

“我给他洗了脸，把鞋脱了，让他好好睡觉。”

“半夜时分，王小巍口渴要喝水。”

“我睡眠不好，刚刚睡着，不想起来。”

“王小巍开始骂你，空有一副好看的外表，不下蛋的母鸡。接着对你推推嚷嚷。”

“给他喝水加安眠药，让他安静睡觉。”兰博士的助手杨军在几米外的地方说了一句。

张玲一下子坐起来，在屋子里找东西，“我的安眠药在哪里？我的安眠药在哪里？”

兰博士唤醒了被催眠的张玲，无比温暖地说：“张玲，你的确是被人催眠了，给他喝水加安眠药，让他安静睡觉，这一句话就是被催眠后指令了。”

张玲如梦初醒，原来是她与蒋超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悄悄被他催眠了。

她平静地说：“我与蒋超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大姐与他妈妈一个单位，成了好朋友，我们年纪差不多，从此我们就经常玩在一起。我姐姐，我，还有他妹妹，他，我们四个人还有一张合影照片，后来我们在一起读初中，那张照片也被他放在皮夹里，有一次我与邻坐的一个女生发生了矛盾，那个女生特别会骂人，骂我们是一对夫妻，说我们结婚照都有了，就是因为那张照片。小小的我觉得那是很丢人的事情，书也不想读，要求妈妈给我转学，从此我就不理他，不与他说话。当然成人的时候也自然释然了这件事情，但是也从来没有与他交流过了。”

张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直到一年前同学聚会，我们才有了联系。在与他聊天中，我们才彼此说了那一件事情。我告诉他，我那时不懂事，不理你，向你说声抱歉。他说，玲玲，从小我就喜欢你，后来你一直非常排斥我，让我很自卑，你也没有给我表白的机会。这些年我也谈过几次女朋友，但你的形象在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所以每一次恋爱都不能成功。那时我才知道他一直单身。”

“后来他频繁地联系我，开始我还是有所顾及我与王小巍的感情，也很少赴约，但这几个月，王小巍频繁喝酒，喝酒后对我责骂，令我很伤心。当初不要孩子，说玩几年再要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我说离婚他也不愿意，能怪我吗？我也是为了排解忧愁，才接受他一次次的邀约。他鼓励我离婚，但是王小巍不愿意，又不善待我。上个月的时候我又无助地倾述，他说，王小巍如果发酒疯骂你的时候，当他需要喝水时，你可以给他水里加点安眠药，让他安静睡觉。上周王小巍晚上要我给他倒水喝的时候，我就鬼使神差地加了安眠药，以为睡一觉就没有事啦，我没想到他就这样去了。”说完又呜呜呜地哭。

“是的，王小巍就是因为酒精与安眠药混在一起致死的。”

案情已经真相大白，黎队，陈小西，覃思华，张健四人到蒋超的单位，将他带到公安局，当他面对兰博士的时候说：“我以前是医生，学过心理学，也学过催眠术，张玲是被我催眠的。张玲是不知道醉酒后不能吃安眠药的，我作为曾经的医生，是知道这一点带来的后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与张玲无关。”

兰博士无比伤感地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摇摇头。

当蒋超被带离审讯室时，黎队说：可惜了蒋超，关于爱情，痴情到了极点，终无所得， 工作后当医生又出医疗事故被开除，现在混得小有成就，又糊里糊涂触犯了法律。”

兰博士说：“婚姻到了尽头，做不了夫妻，也可以做好朋友嘛！争取幸福，也要合情合理。”

黎队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了一句：“所以任何时候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也不要有害人之心，法不容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