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有朋,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却会时常关注。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发小很早的时候非常迷他。在我欢快而疲惫的童年里,他扮演的五阿哥很频繁的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小卖部的电视里和女同学们的议论声中。偶尔从发小床上侧身看到他的画报,会仔细的端量很久。去年他导演的电影《左耳》上映,特意买了票去捧场。我想我对他的关注仅是出于一种对旧时光的缅怀和不舍。电影里做电商的张漾每次上新都会给李珥寄去一份,这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小D。
我很佩服一种人,就是那种拿着一手渣牌,全世界都以为他会输的很惨,结果却赢得了满堂喝彩和全世界的人。起点比别人低,却有本事比别人走的远。而小D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火车站。他背着一只很旧的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包站在我面前。我正在成拨的人流里寻找着父亲。他怯怯的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向我问路。我抬眼看到瘦瘦黑黑的他,露出一口白牙羞涩拘谨的笑。我还未张口,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焦急,拧着衣角说“你是在找人么?我可以帮你。”我指了指公交站的方向,跟他说不用。但他还是站在原地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于是向他大概描述了父亲的长相和穿着。然后就着急的穿梭在人群里,他背着大包亦步亦趋费力的跟着我。父亲第一次出门,也描述不清在他眼里到处都长的一样的建筑物。找到父亲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人群散尽的车站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这才仔细的打量他。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然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样子,但是眉眼看起来很舒服。皮肤很好。大概是久晒的缘故看起来才黑黑的。十月的天气里汗水顺着他的发根流下来,浸湿了毛衣的领口。背着的包虽然很旧,但很干净。他见我在看他,立马低下头,满脸通红。我道了谢后问他去哪里,他拿出一张写着地址的褶皱的纸。我看了看时间,告诉他这个点已经没有去这个地方的车了。他窘迫的看着脚尖,说没关系,他可以在车站广场坐一晚,赶明天最早的车过去。说这话时旁边一个穿着毛呢大衣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瞥了他一眼。我问他介不介意到我家去住一晚,就在附近。他惊讶又感激的看着我,点点头。第二天走的时候他留下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一声接一声的说着谢谢。我们互留了电话,但极少联系。有一次我无意中说起他家乡的特产很好吃,之后他便每年春节都托人寄一些过来。
大概是一年多以后,他打来电话说请我吃饭。他看起来更黑了,但似乎胖了一些,已经有点大人的模样了。他告诉我他跟着亲戚在一个工地当学徒,工资不高,但饿不着,多多少少还能攒一些钱。他问我可不可以教他一些电脑知识。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他从报纸上了解到现在网上开店很赚钱,本钱少门槛低,而且也不要求学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非常笃定的认为他以后一定会过的非常好。吃完饭他坚持由他来买单,走的时候留下三千块钱让我帮他买一台电脑。然后断断续续的用了三个月时间学会开网店,简单的P图、上传宝贝、设置折扣之类的。那时候淘宝刚开始火爆,竞争比较小,对于卖家的扶植也比较多,大家的店铺运营水平都很一般,没有特别多的高手,所以相对来说要好做的多,就像是站在风口上。而他又比别人勤奋的多。没多久生意就火了起来。他辞掉了工地的工作,开始专心开网店。他每上一个新品,都会送给我一套。我要是拒绝,他就悄悄放在门口或者让快递送来。
后来他变得很忙,我们渐渐的疏于联络,再后来就基本不联络,但他送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断过。在这2年里我毕了业,从业余写稿家教理财而小有存款就觉得很有优越感的云端一下跌落到现实的惨淡里。曾经伸出的那些橄榄枝也不知所踪。我终日拿着简历行走在求职的街头。那些可笑的优越感突然像紧握的沙,抓都抓不住。但是每每想到他瘦削坚毅的身影,我就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从他投身做电商到现在已经4年。他四年如一日的每天工作到凌晨2点。在繁华的商业区里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公司。在这个人人望房兴叹的城市有了车买了房。他还在这期间自考拿到了大专和本科学历,周末他也没闲着,报了英语班和电商进修班。每周会定期健身3次。前段时间我见到他,差点都没认出来。我记忆中那个瘦瘦小小的他已经长成大人模样。匀称有型的身材,棕色帅气的脸庞。仿佛浑身镀着金般闪闪发光。俨然一副高富帅的最佳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