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喜欢我了
在活力四射的年纪里,我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我的青春,七年光景转瞬即逝,回过头才发现,青春已经不在。可留在青春里的欢声笑语,哭泣泪水,遗憾后悔。太多太多了。
青春已逝,远未成熟,终于我到了这个尴尬的年纪。
前些日子听到一首歌,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你呀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就是那个我在等待,我要寻找的人。我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扑了上去。
青涩的我们小心翼翼的,把爱情演绎的太美,美到不敢回忆。
终究只是打了个照面,只是这个照面打的时间有点长,2025天。
歌词的下一句,“这颗心就稀巴烂,这个世界就整个崩溃,今生今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痛彻心扉,就跟死过一次一样。
感谢你离开了我,让我知道什么是坚强。现在我很好,希望你也可以过的很好。
2015年6月,实习前两周。我结束了长达五年零六个月的爱情长跑。
分手两天,中午刚下课,我打电话给她,“喂,一起吃饭,我在南门口等你。”
电话那头久久不语,我看了一眼电话没挂断。“喂喂喂,听不到吗?”
这时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啊,我们已经分手两天了。
我用慌乱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打扰了。”
然后我挂了电话四处张望,希望寻找一些能吸引我,让我转移注意力的人或事,缓解我此时此刻的尴尬和不安。
尽管周围的人根本不认识我,而且我的处境和形象也并不窘迫。可我还是在极力的掩饰着。
在对全世界做作的解释,我没事,真的,我很好。
这一天艳阳高照,南门口人来人往。我伫立在人群中不知如何是好。
实习前夕,朋友邀请我们去他们学校玩。
我们乘同一辆公交车,最后一排靠左边的位置,我们肩并肩坐着,互相沉默。
天气很热,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她不断的用纸巾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我侧着扇子给她扇风,她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好多,这一刻我很享受。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瞪着我说:“你干嘛?”
我理所当然的说:“给你扇风啊。”
她郑重地说:“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收起扇子悻悻的说:“不好意思,习惯了。”
她的眼里似乎泛起一丝雾气,很快就消失了,大概是我停止了扇风热的。
她好像怕我又给忘记了,强调道:“我们已经分手半个多月了。”
我望着窗外说:“十六天。”
我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凝视着我,我没扭头。过了一会儿让我感到不适的目光不见了,继续沉默。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突然变的格外漫长。
车窗外烈日炎炎,洒水车驶过,也并没有凉爽一些。太阳烤的水泥地蒸汽朦胧,行人簇拥在钢铁森林下仅有的阴凉里前行。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十六天,那也很久了。”
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分手,说出来有人可能不相信,之前的五年零六个月我们从未有过争吵。
我们都小心翼翼经营这这份感情。
没成想第一次发生争执,就让我们从此只是陌路了。
那天下午,我们在超市里买零食,我问她“就快实习了,你的接受涵收到了吗?”
她一边挑选薯片一边说:“还没有。”
我说:“在校证明都寄回去二十多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她漫不经心的说:“我打电话问问我哥,他给我办的手续。”说着她掏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
不一会儿她挂断电话说:“我哥说他早就寄出去了,都十多天了。”
我问她“用的什么快递?”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好像是邮政,邮政一般都很慢的。”
我没好气的说:“都十多天了,我们上学又没出省,用走的都到了好吗。”
她有些着急了,问我:“那怎么办呀。”
我说:“有没有快递单号,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奥,我问问我哥。”她又给她哥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哭丧着脸对我说:“我哥说快递单他给扔了,单号不记得了。”
我无奈。
她又焦急的说:“肯定是快递公司弄丢了,怎么办呀?”
我赶紧安慰她说:“没事,还有半个多月呢,换个快递公司,重新寄一份过来也来得及。”
她沮丧的又给她哥打电话,挂了电话后,结果更加沮丧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我哥说天儿太热,而且还要去医院重新办理,他懒得不想动。”
懒得的不想动?好直白的理由。
我说:“那明天寄,快递最多三天就到了。”
“我哥明天要回单位上班,他单位在外县。”她弱弱的说道。
我气愤,又说:“你爸妈呢?”
她低着头小声的说:“他们不会寄快递。”
我晕了,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呐。
她又说:“你姐不是在中心街开店吗,离医院挺近的,让她帮我办一下吧。”
只能这样了,我说:“好吧,那我给我姐打个电话。”
我给我姐打了电话说明了意图,我姐答应了。
我告诉她:“我姐说她找人帮她看店,一会儿就去给你办手续。”
她又恢复了好心情,专心挑零食了。过了会儿我姐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说:“我去医院问了,需要她的在校证明。”
我说:“她办理过一次了,重新打印一份就好了啊。”
我姐说:“那也要出示在校证明啊。”
我说:“那好吧,你忙吧。”我挂了电话给她说了情况。
她皱起眉头说:“啊,还要在校证明啊。你小姨不是在医院上班吗,让她帮帮忙。”
我也皱起了眉头,说:“我小姨是中医院的,不是县医院的。”
她又说:“那你都没有在校证明,你小姨都给你办了。”
我说:“那是我小姨在县医院的同学帮忙给办的。”
她说:“那让你小姨的同学帮我办一下不行吗。拜托,拜托啦。”
她撒娇我没办法,只好说:“行吧,我打电话问问我小姨。”
我又打电话给小姨。我小姨说她那个同学也是找别人帮的忙。都是人求人办事,她没办法在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在要求什么。
我挂了电话对她说:“我小姨也没办法,她那个同学就是一个大夫,没那么大的面子。”
她说:“那算了。”
我看的出来她挺失望的,又说:“你就让你哥在跑一趟不行吗?”
她说:“我哥说他懒得不想动,就一定不会帮我的。再说了,外边真的很热。”
我说:“那你的接收函怎么办?”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说:“要不让你姐到我家取一下在校证明再到医院帮我办一下。”
我本来就因为她哥的态度有些气愤,听了这话后,当场就恼了,声音提高了一个调门说:“凭什么呀,我姐还要看店,你哥嫌热懒得不想动,我姐就不嫌热啊。”
她也大声地说:“你冲我吼什么呀?”
我气急,说:“你哥就不能动动腿吗?他懒的不想动就得折腾我们家里人。”
她自知理亏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小姨不愿意落别人的人情才不愿意帮我的。”
我听到了,气急说:“我小姨是你什么人啊,她凭什么帮你啊。”
她眼里有了泪花,带着哭腔说:“你就没有把我当家人看。”
我反问她:“你把我当家人看了吗?”
她的眼泪掉下来了,哭着说:“我就是把你当家里人才让你姐和你小姨帮忙的。”
我讥笑道:“那你还真是不客气呀,还没嫁给我呢就想使唤我家里人了。”
她哭的更厉害了伸手指着我说:“你混蛋。”
我一把拨开她的手说:“我在混蛋也比你哥强。”
她气的发抖,说:“好好好,我不跟你谈了。”
我也气的够呛说:“滚蛋。”
她又说:“我要跟你分手。”
我伸手指着她身后说:“滚远远儿的。”
她掩面奔走,我爆出罕见的粗口:“他妈的。”
当天晚上,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明天中午陪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她没回我。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在朋友学校玩了两天,很愉快,她没有表现的苦大仇深,我也没有气急败坏,相安无事。
朋友们对我们分手都很吃惊,一天晚上大家都喝了点酒,有人就当起了和事佬。
那家伙说:“你俩没和好的可能了吗?”
不等我发表意见她就斩钉截铁的说:“永远都不可能。”
看来她还在气头上。
我原本打算这次来朋友这里大家集思广益帮我们复合的,听了她的话我也断了念想。
虽然我很舍不得,可我太了解她了,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她就一定不会回头,那怕她的决定是错的。
朋友又问:“五年多的感情,说断就断了?”
她说:“当断则断。”
朋友看我,我低头喝酒,我很难受。
朋友不死心又问:“你真舍得?”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舍得。”
朋友也没想到她那么干净利落,一时间有些尴尬,他耸耸肩给我丢了一个他没法子了的眼神。
我会意,笑了笑,问她:“就因为我那天对你发脾气?”
其实听到她说舍得的时候我很心痛。
她说:“不是,我和你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还有我喜欢的是暖男,而你不是。”
呵呵,好操蛋的理由,早干嘛去了。
我一笑置之,不在理她,继续喝酒。
其实我酒量很好,那晚喝的也不多,可我却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本来打算回一趟学校取点东西的可是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说爷爷住院了,于是我买了最快的火车票回家了。
在火车上无聊玩手机,顺手就把网名改成了-我不是暖男。
索性爷爷并无大碍,我回去没几天爷爷就出院了。
一周后她也回来了,我们一同到医院报道开始了实习生活。专业不同,她在一楼影像科,我在四楼检验科。经常不见面,就算见到也就是草草的打个招呼。
医院工作很忙,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而且我们实习生也要上夜班。原来的不舍和难过也顾不上去想了。
又是一年情人佳节,我心里空落落的,街上有很多卖花的,我突然心血来潮买了一束玫瑰,多给了买花的小姑娘十块钱,让她中午帮我送到医院影像科的休息室。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在医院花园等我。我心中一喜屁颠屁颠的就下楼了,她穿着白大褂抱着玫瑰花站在花园里,很美,和以前一样美。
我快步走向她,她看见了我也向我走来,一碰面她就把花递给我,我下意识接住。她把花塞给我我后转身就走。
我郁闷,说:“等一下。”
她转过头看我,我又说:“收下吧。”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冷眼道:“早干嘛去了。”
我无言以对。
说罢她毅然离去。我自嘲的笑了笑,对自己说:“早干嘛去了。”
我回到科室把花拆开,分给了我们科室所有的女同事。
日子过的不温不火,平淡且乏味。
因为我勤快,对所有人都很好,所以科室里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同胞不止一次的要给我介绍对象,我每次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她们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更有一个要把她亲妹妹介绍给我,并且说晚上一起吃饭,见个面,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说出我真正的理由-我心里有人。
自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受到这方面的骚扰。
一年后,我们又见面,我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我喜欢阳光的。”
又变成阳光的了。我不是暖男,也不阳光。
我置若罔闻。
她只是不喜欢我了而已。
几个月后朋友的生日,我在外边瞎逛,受了点伤,朋友都围着我嘘寒问暖,她也凑上来望着我打着石膏的手说“疼吗?”
我回她“你关心吗?”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我不说话。
看样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她无语。
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