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历山苦郎
“看你,哈哈哈哈,屎巴牛那个屎样,别怕,来,快来,你不是要跟我睡觉么,我给你脱衣服,就在这儿睡,来,来呀 ,”曲哥突然从地上拣起了掉在地上的刀鬼里鬼气地向大牛逼过去,“小蛮牛,快,快把裤子脱下来跟我睡觉,要不我就杀了你。”
大牛看着曲哥瞬息万变的脸,突然间感到毛骨悚然,他用一只手掂着裤子,敞着被曲哥撕开的衣服拔腿就跑。曲哥一声怪叫撒腿就追出了大院。二狗子被曲哥这莫名其妙的举止给弄糊涂了,他心里嘀咕着,莫非她真地疯了,她也的确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啊。他紧跟着曲哥也跑了出去。
“别跑,别跑。”曲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着。接着村子里立即就涌出来成群的男女老少,观看着这一起谁也没有弄清的热闹。
“小牛牛,你来啊,你不是要X我么,怎么刚解腰带就跑了,”曲哥一边紧追着大牛一边傻笑着,“我没有疯,你别怕。”
啊,人群里一声惊叹,立即向旁边闪开给曲哥让出一条路来,“这不是贵森媳妇么,这,这,我的妈哟,这可不得了啦。”
大牛慌乱中踩住了拖到脚下的裤脚口,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曲哥大笑着向他猛扑过去。大牛想往起站,可是脚下踩着裤子站不起来,他一急就在地上滚了起来。这时候二狗子突然窜上来一把抱住了曲哥。曲哥一愣随即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嗯,你,你抱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
“曲哥,我是二狗子。”
“二狗子,”曲哥神秘地打量着二狗子的脸,她用那只没有拿刀的手狠狠地捏住二狗子的手,“大牛牛,二狗狗,不,不,我不喂狗,我爱养猫,别别,别拉我,我要和牛牛睡觉。”
大牛早已跑得无踪无影了,曲哥挣脱开二狗子,瞪着呆呆的眼神在人群里搜寻着。
“疯了,疯了。”
“不会是成精了吧。”
“别迷信了,人哪能成精呢,她像是疯了。”
人群里悄声议论着。这时候鲁贵森扑上来一把抱住 了曲哥,他激动地,狐疑地看着曲哥那令人生畏的反常表情,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是……”曲哥盯着鲁贵森的脸,“你是哥哥,妈妈呢,妈妈怎么没来。”
“我,我,”鲁贵森的嘴唇打着哆嗦,“我是你男人。”
“男人,不,不,“曲哥轻声嘟哝着,她的眼睛一直不离开鲁贵森的脸,她用小刀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拍打着,吓得鲁贵森眼睛不停地眨动着,“牛牛,屎巴巴牛,戴花花,他臭美他,要跟我睡觉,我给他解开了裤子,他又大长虫钻窟窿——溜啦。”
“怎么啦,怎么啦。”村长在大牛的拉扯下急急跑过来。
“村长,她,”二狗子不知所措地说,“她太受罪了,好像是神经有些……如果村长信得过,就让我带她到医院去看看吧。”
“胡说,人家是有主的,”村长十分生气地训斥着二狗,“这几天……好,好,不说这些啦,你可要记住,我们国家的婚姻、家庭都是受法律保护的,第三者是犯法的。”
“村长……”鲁贵森伤心地哽咽着叫了一声村长。
“快把你媳妇领回家去,疯了也不能虐待人家,傻了也是你老婆,好好请个大夫给她治治,你要是亏待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咽。”鲁贵森感动地掉下眼泪来。
“村长。”二狗子轻轻地拉一把村长。
“小伙子,到底是年轻啊,”村长叹口所拍拍二狗子的肩膀,“要媳妇慢慢来么,也不能吃窝边的草啊。”
“村长你……”二狗子气得吼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没有看错你,那天救人你表现得还不错,那些闲话我根本不信,你好好挣几个钱,我给你操心张罗个媳妇,我有个长远规划,争取在三年内,在我们菅草滩消灭光棍,个个有老婆,家家有……”
“我不要,我教你操这个心。”二狗子一扭脸冲出人群跑走了。
“这是怎么了,”村长不解地盯着二狗子远去的背影,“这神经病可没听说过传染啊,莫非是中邪了。”
“哈哈哈哈,”曲哥突然滚到了地上,她一边滚着一边用小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条一条地割下来,“我要睡觉,我要找屎巴牛睡觉。”
突然,曲哥腾地一下了凶起来,又向大牛扑了过去。大牛一慌撒腿就跑。
“鲁贵森。”村长大喝一声。
“唉,唉。”鲁贵森不知所措。
“快把你媳妇拉回去。”
鲁贵森追上曲哥,拦腰抱起来就往家里跑去。
“鲁贵森,”村长又叫了一句,鲁贵森猛地站住脚回过头来看着村长,“把你家的滴滴畏收拾好啊。”
“
唉 ,我把它倒到茅坑里去,我不怕坟子咬。”
“村长,村长,”老王头急急地跑过来,“村长,鲁贵森还拿着我儿子办鬼亲的一千块钱呢。”
村长一愣,扭头向鲁贵林望去。只见他费力地抱着又蹬又叫的曲哥,一步三晃地向他家里走去,曲哥那呼呼哈哈的怪笑声渐渐地远去,渐渐地消失。
“活该,”村长突然回过头来向老王头吼叫着,“谁教你搞四旧那一套了,我不处理你就算便宜你了。”
村长倒背着双手气呼呼地走了。老王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人群在无声中慢慢地,悄悄地散开去,村子里又回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