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家伙走了过来,小丫头一阵高兴。
也不管不顾,跑上前去,给了李诜一个拥抱,而李斯羽同白发执事也停止了手中的棋,白发执事开口道:“看来是要走了呀!
老头子这么多年来,也见识过不少棋手,但像你这么通透的,倒是少见,可惜了,要不然老头子还想多留你一些时间。”
李斯羽开口说道:“以后还会有机会的。”说着便走到小家伙面前,小家伙看着面前凌厉果断,但面容有些冷淡的女子,便开口说道:“让娘亲担忧了,不过幸不辱命。”
李斯羽看了面前的小家伙,感觉他身上似乎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如同一个成人一样,只是躯体依旧还是十来岁的孩子而已,不过也无太多计较,便在白发执事的安排下,三人下了船,而湖边,一匹白马被拴在湖边的树下,包括车驾也都还在,想必是几人担心他们今晚会回去,便放置在此处的吧!
李诜将马牵了过来,几人合力套上车驾,便往城中庭院的方向行去,途中,李斯羽没有开口询问,只要看着小家伙,对于她来说,或许小家伙无碍便也够了,反倒是小丫头喋喋不休,一路询问李诜赛程的细节,李诜略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这是秘密。”
搞得小丫头心底抓狂,如同被万千只虫子挠过,最终李诜还是败在小丫头的死缠烂打之下,开口说道:“这次莫名的出圈,也是运气使然,纯属侥幸,对比起往届的残酷,这做不得数。”
说着便将比赛的一些经过说与了小丫头。
言语中,小家伙也提及了秦天的事,这时一旁的李斯羽开口感叹道:“看来你这小家伙与这秦雨船行倒是有缘啊!
这秦雨船行的少东家在你这里吃了瘪,以后若知你的身份,不知面色又会有多精彩。”
李诜倒也想起数年前,在京城的闹剧,他这个“不可入英雄”倒是在京城响彻了好一段时间哩!
倒是多亏了这秦雨船行,拜他们所赐,他在京城的名头更加响亮,不过在达官贵族的面前,倒是没了几分脸面,不过,他李诜到现在哪需要什么脸面呢?
很快,三人就回到城中的庭院,众人也还没有歇下,毕竟天也刚黑一两个时辰,庭院之中的管事出来帮他们解了马,料理剩下的事,三人就入了院中。
一会到庭院,小丫头就迫不及待的奔到书奇峰的怀中,这时,书奇峰开口说道:“你这小妮子,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算了,算了,不说了,既然小家伙已经回来,那众人且去歇息吧!毕竟也忙碌了一天。”
说着,大厅里,众人也都散去,唯有明皇同书奇峰还在庭院之中,看着小家伙与李斯羽,开口说道:“你二人先留下来,我、明皇与青翡将军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李斯羽同李诜一起坐下,李诜开口说道:“姨父请讲。”
书奇峰还没有开口说话,明皇便开口道:“诜儿,我也不知你在九州会中经历了什么,但我看了这场九州会,此次九州会确有些不同寻常,而我看……似乎这九州会背后有皇家的影子,诜儿,你可得注意一些,想必以后会有些许麻烦,因为,我感觉你似乎要进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了,这也是我多年来没有看透的事情,经此一事,才有所领悟。”
李诜看着明皇:“不知叔公所谓何事?”
李诜对明皇的称呼自然有所道理,毕竟明皇与李纯侍是为忘年之交,论起辈分,包括李斯羽都得称他一声长辈,而称青翡为青姨也是各论各的,毕竟很多时候,尽管是落魄时候的皇家威严,也绝不容侵犯。
明皇看着小家伙:“也罢!有些事情也需要告诉你们了,但现在的我,也不是太过了解,毕竟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片言碎语。”
随后便开始讲述起来,或许这就是此刻明皇能参透的关于这天地的一些奥秘。他开始言述起一段往事,是关于十多年前的那一场诸王之乱。
明皇略带些复杂的语气,开口说道:“其实,这天下众生,说起来,一辈子都在试图脱离命运的枷锁,这天地间,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左右与推动这世俗的发展,或明或暗,而这种莫名的气机被称作气运。
大气运者,于这片天地有大作为,但凡是大气运者,皆需要以命格承载这天地丰厚的眷顾,因此,帝王权术应运而生。而帝王权术是皇家所修,九州会便是以前的皇家商会,至于如今谁在管理,我也不得而知,毕竟是我父皇曾经布置下的隐秘手段,若不是在场之人都可以相信,我也不会与你们说这些。
而帝王权术,只要打磨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使世间混乱的气机归位,还这片天地一片平和,营造一个朗朗乾坤。
看似如此简单的愿望,我父皇花费一辈子功夫琢磨,也只是琢磨出些许……,但以他的经天纬地,肯定触摸到我们所不知道的隐秘。所以这世间肯定存在某种暗流,感受到了我父皇对他们的威胁……
于是,十多年前,来自两王的那一场叛乱,让我父皇命格出现损毁,皇之命格受损,承受不住这天地之间气运的灌溉,因此受到反噬衰亡……而现在我观你,亦开始接触了这天地之间的隐秘,因为现在的你,似乎开始接受了这气运的灌溉,就不知你有多强的命格,能够承受住多大的气运,总之,你要小心了,因为左右这世间的那暗涌要盯上你了……”
明皇说完,在场几人皆是有些震惊,毕竟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早已超出世俗的范畴,又怎么让人去了解,而李诜倒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回忆着九州会后南心亭中脑海里浮现的那些画面。
明皇继续开口,这些年,或许有些势力知道些什么……
这时,一旁的书奇峰开口说道:“关于这气运与命格一说,我倒是也听家里那几个老家伙说过一些,不过也没在意,当时只当做几个老家伙故作高深,看来,这次回去,是得好好问问了!”
几人闻言,倒是有些震惊,或许也是,毕竟活的越久的人,对着天地的敬畏越来越强,知道一些世俗所不能了解的东西也实属正常。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李斯羽开口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或许我们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一定的气运,而我们的命格,或许也是不同寻常,只是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实在是欠缺了解,就暂时不要想那么多,尽人事,听天命吧!”
青翡开口赞同道:“斯羽说得对,只有触及到了那个层次,才能看得真切,就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明皇与书奇峰等人闻言,也没在开口,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便各自回房,睡了过去。
此刻的锦州城,太明后庭,一名黑衣人站在景宣皇帝面前,开口问道:“君上,那孩子的事……该怎么抉择?”片刻后,景宣皇帝开口道:“下去将榜单拟定吧!这次……就看这天地间能造出多大一个气运者吧!”
挥了挥手,黑衣人退下,而景宣皇帝去到御书房中,从御书房中一个明皇也不知道的暗格里,取出一卷尘封多年的手札,那是当年先皇留下的。
先皇说过,九州会,历来用来造就这天地间气运者……其实,坊间所流传的,九州会是南心商会用来引流的手段,那其实大错特错,这九州会,不知多少年多少代前就有了,而每届举办方其实都是皇家秘密培养的九州商会,而南心商会这样的,只是九州商会明面上的势力。
毕竟,书山林的手,在这太明朝堂下的这许多步棋,哪怕是他,也很难独自一人打开局面,只是这天地间的隐秘,又能与何人说呢?
或许只有这手札才能解释这天地之间的暗流涌动吧!缓缓打开手札,上面是太明遗命十策,上面只有一句话的提及:
“书山林,穿越者。”
景宣皇帝看着这手札,开口说道:“老头子啊老头子,你为何以帝王权术推算出这么些个东西,少惹一些麻烦不好么?
这些年可害苦了我啊!我以阴阳之术改了太多天机,日后是要招天谴的啊!都是亲生的儿子,可怎么就是不同命啊!二皇兄啊二皇兄,我可真羡慕你,日后这世俗天地……算了,其他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去解决吧!”
说着,夜空中的星象似乎又改变了些轨迹,或许,这天与这世间的每个人都密不可分吧!这踩着的大地,又何尝不是呢?
直至第二日,南心城中的庭院,李诜早早醒来到了庭院之中,漫天的雾气朦胧,看得好不真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情舒畅,不由得有些许感叹: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每日里若都能如同花草吸收晨露,倒也是一件幸事,可是,这天地间,总是复杂而又简单,根本究竟是些什么,立足,感知,生存,或许要弄清楚这天地的根本才知道吧!”
叹了一口气,不在多想,开口说道:“从今天起,我李诜,必将走出父亲未曾达到过的脚步,这躯体,再不能限制住我半分……”这话语,似乎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