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那一声声清脆美妙的声音正是那一滴滴雨水敲打屋檐的声音。
搬好爷爷的大长椅,再拿上我的小板凳,爷爷,爷爷,快来快来,下雨了。
是的,又下雨了,爷爷把玩着他手里那精致又古老的砂壶,笑着问我:“娃儿,你听,是什么声音跳进耳朵里了?”被爷爷的语言打动之后,竖起耳朵就开始认真聆听,然后瞪着眼睛跟爷爷说:“爷爷又骗我了,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仔细听,会有的。”爷爷闭眼微笑着,而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像极了天上那弯少许出现的月牙,虽是沧桑,却散发着清澈透明的光。
每每下雨天的出现,我和爷爷就极力配合的开始忙活起来,我负责体力劳动,准备椅子和凳子,爷爷负责我的心理活动,必须把我哄开心了,我像是爷爷的旧识,会使他有源源不断的话题与我谈起,又像是爷爷的小粉丝,精彩片段时为爷爷鼓起响亮的掌声,搞笑情节时又会极度配合的哈哈大笑。
爷爷的故事和天空中的雨滴仿佛是多次合作般配合的天衣无缝,故事漫长而又波折,像极了连绵不断的俊俏险峰,看着漫长无味,其实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其中不同。而天空中的雨滴也是在细雨和暴雨间虽是切换无别,但每场雨,都有它要抒发的感情。听到爷爷故事开始跌宕起伏的转变时,雨滴会越来越大,当爷爷把声音的分贝加到最大时,而天空中霎时间,雷电交加,瓢泼大雨顷刻而至。爷爷和雨滴的配合像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不久,爷爷的故事便渐入尾声。
嘀嗒嘀嗒……而最后几滴用来收尾的雨伴随着爷爷爽朗的笑声打在屋檐的声音,在院子里久久回荡着。
雨停了。
爷爷去世后,老房子也卖了,现在的房子窗明几净,再也不会有屋檐了,下雨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那不同寻常的雨声了,再也没有那般讲故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