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遗忘在这里了。想必楼外星河浩瀚如许,海风如母亲的呓语,沙滩上的脚印没进夜流的光里,斑驳陆离,那些关于燥热的白晃晃的记忆被渐次温婉的浪推进海的深处,溶解成一丝叹息。七月,终归是来了,如陌上花又开,讲故事的和听故事的人儿,造梦的和追梦的心再也不用介意那箴《一千零一夜》,怡然自诩。楼内微黄的灯里,执村上春树的《斯普特尼克恋人》如品着苦艾酒,可我明明嗅到一缕烟丝香,香抽离变幻如沙画,一遍的一遍交叠不见了,一起不见的何止是这个七月啊!
梅说“愿时光能缓,故人不散”,散得了就不是故人,故人就是不用刻意记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好比夜里回家推开门,就会按亮门后的那盏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一一罗列出来的往昔竟让心膨胀到窒息,回望让人无法呼吸。亲情、爱情、友情、年少的故事都结痂在时间流里,有些记忆越来越模糊,有些清晰的记忆也只是记忆,不敢追忆。
此刻,我僻在七月的城墙下迟缓片刻,想想那日复一日的摇桨是如何把我推到这里,有份赤又裸的忧伤开始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