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四杰的名号,以王勃为首,虽然后世对于杨炯,卢照邻和骆宾王的排名都有争议,但是,对于王勃,大家几乎都是众口一词的魁首!
王勃虽然年少成名,才华横溢,但是他的一生都郁郁不得志,最终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后世评价时,常会说他命运不济,其实他的人生败笔大抵是他自己挥霍才华所造成的。
1
王勃所做的第一件糊涂事,是在他担任沛王府修撰时,此时的他,为搏沛王欢心,也为显示自己的文采,曾写过一篇十万加的热文——《檄英王鸡文》,这篇给沛王斗鸡助兴的文章,模仿了军事檄文的写法,滑稽又特别不庄重。
而正是这篇文章,让原本赞王勃为奇才的唐高宗,怒批他“歪才!歪才!”
高宗的愤怒并非没有理由!沛王斗鸡本就属于玩物丧志,王勃作为他身边的臣下,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写檄文来夸赞这种事!高宗怎么放心儿子身边有这样的弄臣存在。
于是一道圣旨降下,王勃被罢职,逐出王府,逐出长安!
这样轻率的挥霍才华,在王勃的生命中不止出现过一次。这次的错误,也并没有让王勃长多少记性!
2
上元二年春,王勃参加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聚会,聚会地点就在江西的“滕王阁”!
这次宴会的主人是都督阎公,他借着滕王阁修缮的机会,宴请宾客,并让其女婿吴子章在众人面前做序,展示文采。与会来宾都有这个眼力劲儿,知道阎公这次宴请的目的是了让女婿出出风头,都纷纷谦让,早已准备好的吴子章正准备提笔发挥时,却被初来乍到的王勃给截胡了。
计划被打乱,阎公气得拂袖而去,实则在躲后面厢房听人奏报,留心席上的情况。
当听人来报,王勃写到“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阎公微微一笑,显得比较淡定!叹到“不过老生产谈罢了!”
接着第二句王勃写出“星分翼轸,地接衡庐”时,阎公脸色慢慢开始起了变化,轻声地重复念着“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直到王勃写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阎公肃然起立,正色道“此真天才也,当垂不朽!”
重新回到席间,欣赏着这位才子的锦绣文章。
当然这次事件的结果除了吴子章被王勃秒成渣以外,也让阎公记住了这位绝世才子的狂傲与不羁。
3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此时的王勃,虽然享受着众人的赞颂和认可,但是他数年来的郁郁不得志,始终还是无法释怀。但是所谓的“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若不是他自己轻狂草率,又能怪谁呢?人的错误或许旁人能代为掩饰,分担,然而,后果最终只能自己承担。
“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虚盈之有数。”——我读王勃,总觉得是可惜的。
他的才华,让他能够暂时地碰触到生命的玄机,但他的智慧却不足以让他坦然面对人生的穷通。也许境界只是毫厘之差,但这一步之遥,却往往一生都跨不过去。
上元三年(公元676年)秋,王勃从交趾返回,乘船渡海时,遇飓风失事,坠海而亡。死时不到三十岁。
王勃的才华和生命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盛唐的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灿烂的弧线,但他对于才华的挥霍则是他没有成为天空中繁星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