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摘下你的套子吧!
——不,有套子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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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笔下的别里科夫是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在最晴朗的日子,也会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何的棉大衣。他把雨伞、表、小刀等都会装在套子里。他的脸也好想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戴黑眼镜,穿羊毛衫,用棉花堵住耳朵眼。他的思想也极力藏在一个套子里,只有政府的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其中规定着禁止什么,他才觉得一清二楚。最后,竟被“恐惧和害怕”杀死。《装在套子中的人》这一小说一问世,“活在套子中的人”就成为了批判的矛头,遭世人厌恶,仿佛人人都应冲破套子,追求绝对的自由,不被任何的人事物所束缚。
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焦躁的时代,许多人觉得自己不幸福,工作、生活处处不尽如人意,好像活在一个自己挣脱不了的套子里面,被束缚着,失去了自由,于是有的人想尽办法去逃脱枷锁,有的人则甘愿活在套中。套子中学就有这样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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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子中学时套子市最好的一所,简称“套中”,我日日夜夜都幻想着能够成为该学校的编制老师,然而,几年来,都只能作为一名外聘教师在这里工作。我视套子中学为唯一,而套子中学却可能随时将我抛弃,我挤破脑皮,一心想成为“套中”的正式老师。
潮露落雨后出日,银珠满缀,齐放光芒。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依旧早早地来到学校。推开办公室的门,套子老师忙碌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心下一紧,竟然又没抢在套子老师之前到校,不过还好只有套子老师,转之以微笑对套子老师说:“您真早。”“没办法,事太多,必须早点来处理。”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套子老师。套子老师是典型的一个女强人,套中无人不知,我与他同在一个教研组且又是我的领导,所以,我们常常见面,但他的状态永远只有一个——做事,做事,做事!对学生严厉有加,甚至我们都惧怕她三分。
同其他同事一样,我并不喜欢她,但我并不流露出这种不喜欢。在她面前我一直努力好好表现,以期早日成为套中的正式老师,所以即使学生未到校,今天的课早已备好,我依然会装模作样早日到校安安静静坐到办公室假装看书、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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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套子老师当上本校领导后,她就制定了一系列规则。比如老师必须提前半小时比学生早到校;必须等学生全部离校后才可离开;教案周周写周周交;女老师上课严禁穿高跟鞋,男老师着装必须整洁;老师间不允许恋爱;办公室里严禁说私人话题等等。洋洋洒洒一百多条,除了套子老师履行的很好外,早已引起了其他老师的严重不满。
快上课了,办公室里一片宁静,人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只听噔噔的脚步声朝着办公室而来,大家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自由老师出现在门口,她摘下耳机面带微笑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径直朝套子老师走去,没等自由老师开口,套子老师早已怒容满面:“你还像个老师的样子吗?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学校规章制度也不遵守,继续这样趁早滚蛋!”办公室里气氛更加凝重,而自由老师依旧面不改色,从容的说到:“抱歉,我是一个人,我需要一定的自由,我辞职!”说完便转身离开。
自由老师是套中的正式老师,一向不喜欢太多的条条框框,对于套子老师制定的规则,她仅选择性遵守,且公然批判某些规则,比如对于“要求老师提前半小时到校”这条,她说这是表演式勤奋,老师的这半小时不如用来睡觉补足精神提高课堂效率。自由上课风格别致,课堂气氛出名的活跃,学生们很喜欢她,私下里也很受我们欢迎,仅局限私下里。她早已成为领导眼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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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老师辞职后,在学校内引起了一股热议,有不少老师悄悄提出要效仿自由老师,但一个月过去了,套中的老师们依旧在套子老师的领导下循规蹈矩的工作,没有一个人再公开挑战规则,没有一个人再提出辞职。而我也依旧在领导的眼皮下努力着,套中的规则早已习以为常,不歪有太多的不满,把规则当作自己应该且必须遵守的。
四年后,我成为套中的正式老师。套子老师也早已升职,新任的领导与套子老师的作风完全相反,他提倡实行新课改,要还给学生自由,同时也让老师自由,使师生平等。老师必须是新时代的教师,要有个性,有创新,别天天一副老学究的样子。之前由套子老师在几年间一手建立的规则轰然倒塌。
我开始不适应了。当初套子老师的规则束缚了我,而我也一心想挤入套中,如今,套子没了,心也就没了着落,同其他老师一样,我开始惶惶度日,永远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些墙很有趣。一开始你恨它,然后你逐渐习惯,等时间足够长的时候,你就依靠它了。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史蒂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