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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014年的时候,我与两个男生关系暧昧。当然是在不同的时期。
第一个男生是我隔壁宿舍的女孩给我介绍的。他在东北读研究生,专业是法律。那个冬天过完,春天来临的时候,他就要毕业了。我们开始联系的时候,他已经在实习。
我们是通过 QQ互相了解的。那真是一段空闲时间泛滥的时光,我们在QQ上可以聊很长时间,通常每次都在三个小时以上。不知道能说的话怎么那么多,反正就是不瞌睡不厌烦。
他比我大五岁,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让我很开心,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让我很难过。
他特别会哄我开心。每天聊天,他都会说一些关心我的话,比如我出去与同学唱歌,他不停地给我留言,告诉我要少喝酒,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当他给我说他会一直等着我回到宿舍,他才放心、才会休息的时候,我的心里暖暖的。
他告诉我女孩子最好不要喝酒,因为对身体不好,要学会爱护自己。我觉得他说的真是太对了。
那年的那个冬天,我非常快乐。
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他那样温暖、贴心、懂得照顾人的男生。他总是给我一些小小的惊喜。比如从QQ空间里把我上传的照片下载下来,制作成海报和杂志封面,上面写满表达爱意的话语,像“我喜欢你”、“我好想你”、“你就是我的唯一”、“让这杯奶茶替我温暖你的心”。
每次他发过来的时候,我都说很丑,但是心里却像蜜一样甜。
可是,一个人可以让你多快乐,就可以让你多痛苦。我们主要的沟通方式是QQ,但是他每天七点钟都会给我打一个电话,但是通话时间从来不超过一分钟,每次我想继续说的时候,他都说还是先挂了吧,晚上再聊。
电话和QQ持续了一周,然后就断了。新一周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再与我联系。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他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为什么不再跟我联系,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想知道得很多,但是我还是说服了自己,女孩子要矜持,不要主动给男生打电话。
如果是他真的不想与我联系了,那这样结束更好,总比自己主动把电话打过去,而对方告诉自己“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好。
我这种人的性格是:宁愿错过一个人,也不会放下自尊。我更愿意相信,如果他喜欢我,他会再联系我的。只是那段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太让人痛苦了。总是要思来想去,猜来猜去。
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憔悴不堪。
一周之后,我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不到一分钟的通话时间,他一直在询问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呢?”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很确定我不会打电话。
我们又开始了每天的聊天,但是一周之后,他又“消失”了。与上次一样,正当我努力说服自己,天天给自己洗脑“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而想要放弃时,他又开始联系我了。
四五次之后,我几乎完全死心了,但也总是在检讨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主动才导致这样的局面。可是性格如此,不会主动,鼓起勇气走出第一步,事后想起来也会让自己羞愧不已,所以还是要由着自己的好。
我把赌注压在了寒假。如果他来看我,那么就代表他在乎我。可是我又一次地失望了。他告诉我他到达的时期,我并没有邀请他过来。我一直认为他会主动过来的,可是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他并没有。
那年寒假,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整天整天地不知道该干什么,随身带着手机,真害怕手机响的时候我不在旁边,错过了他的电话。可是没有。
除夕晚上,我收到了他的祝福短信。我知道那条短信他不是群发的,他是特意写给我的。可是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但是没有等到。
那时候,我还在看安妮宝贝,对爱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那些书是我的良药,因为它们告诉我不要相信爱情,爱情是虚幻的。沉浸在书的世界上,我才能让自己心情稍稍释放,对他的思念才能轻一点,对自己没有主动联系的恨才能少一点。
我一直在QQ空间发表说说,因为我知道他会看。有时候不确定他看没看,我会一遍一遍地翻看浏览记录,直到看到他的那个可爱的头像。我也会进入他的空间,但是又不想让他知道,退出的时候,就会把记录删掉。
因为他,我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一天登录QQ几十次,听见QQ专属的登录声音,会立即拉下去看是不是他。
他曾经转载过一段话:“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知道他是让我看的,因为我前一天故意发表了一条模糊不清的说说,像是遇见了新的人。其实他不知道,我打开了上百次QQ,等待了一天,才等到了他的回应。
尽管他的话有些无奈,但我却很开心,因为这至少证明他在乎我,或者是在乎过我。那天,我开心地与表妹聊了很多。
那年春天,他回到郑州,但是我们还是一直没有见面。直到再也不需要见面,因为我在QQ空间看到了他在公司年会上向一个女孩求婚的消息。
这么快向别人求婚,那个人一定比我优秀。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了他,然后在房间里喝完了冰箱里所有的啤酒。
我多么不想承认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就是爱面子、倔脾气、从来不认为会因为一个男人伤心的我。
2
第二个男生是一个海员,就是他让我知道了食不下咽的滋味。
肚子空空,迫切想要来一顿饕餮大餐,但是看着满桌美食,一口也吃不下去。
因为工作性质,他一年要在海上呆八个多月,剩下三个多月在陆地上。
我们刚开始联系的时候,他刚从海上回到陆地。他是一个特别有上进心的人。老家是河南的,多年前举家搬迁到珠海,因为生活艰苦,所以非常懂得挣钱的重要性。
坚持忍受海上无聊的生活,也是因为想要在年轻的时候多挣一点钱。我问他为什么休假的时候不去旅行啊,他说不行啊,还是要省点花,而且不出去也可以再挣一些钱。
我没有去过南方,不了解南方的生活压力,也许真的是要比北方更商业一点。
在陆地上,他找的第一份工作是酒店服务生,很辛苦,需要上夜班,很晚都不能休息,但是工资很低。我建议他找一份销售的工作,比如卖房子。
他真的照我说的去做了,也挣到了很多提成,可是他却不愿意来北方看我。
联系的第一天,我们互相自我介绍,家庭、学历、工作。第二天,很晚他才打来电话,他说他与父母商量过了,我们不合适,因为我学历太高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要放弃的时候,我却想紧紧地抓住他不放。我告诉他学历什么都不代表,他挣的钱比有学历的人多多了,夸他能力强、肯吃苦。
珠海距离郑州的距离我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很远,那个时候他一直说要过来看我,可是迟迟没有行动。他是很实在的,因为他给我算了一笔账,来回机票几千块,加上吃住,加上旷工几天扣除的工资,来看我一次,他至少要损失一万块。
看着他发过来的清清楚楚地消费明细,我的心很凉很凉。期待已久的见面是不可能实现的了。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是却一点都不想放手。
因为一件事,更让我暴露了人性阴暗的一面。因为距离问题,我们都认为我们之间是注定要结束的,而就在我们将断未断之时,他开始与珠海大学的一个女学生联系,而且他还很真诚地告诉了我。
他连发十条短信给我讲述他们是多么合适,距离近,见面方便,父母也同意,学历相当,那个女孩比我年轻。在他告诉我这些的那个周末,他去学校找了她,并请她吃饭,一起逛街,还给她送了礼物。
也许他认为我很想听他们之间的故事,他给我讲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然后还让我帮忙分析那个女孩的意思和我的看法。他可能是真的太实在了,不会对别人隐瞒。
而我一直认为,我们并没有彻底结束,而你就重新开始追求别人,并且还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愤怒、嫉妒、恨已经溢满内心,从来不主动给别人打电话的我以给他参谋的名义主动与他联系,通话时矛盾又纠结,想要拆散他们,但是又害怕太过露骨,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小心翼翼。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两个人不合适,但是当他弃你而寻她人时,你又不甘心。你总想证明你比别人更适合他,你比别人更优秀,你变得卑微而不自知,自轻而不愿意清醒。
那段时间,我把大把的时间用来思考怎么把他拉回我的身边。晚上我失眠,白天魂不守舍,很饿,却吃不下饭,体重下降了十几斤。
我写了很多爱情故事,安妮宝贝式的。决绝的、自我沉沦的、颓废的、绝望的、抑郁的……
如果我没有疯掉,那可能是故事救了我。我把所有的伤心和痛苦写进了故事里面,敲下的一个个字让我把伤痛从心里释放,慢慢放下原本就不可能的一切,让我认清每一段感情的真相,渐渐从中走出来。
我忘掉每一段失败感情的方式是在文档中写下一个又一个爱情故事。每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我总是有很多话想要倾诉,有很多经历需要总结,而写故事是最重要的方式。
若有一段感情能够成功,那么我可能也就不再需要写作爱情故事了。然后,他出现了。
3
最开始,我在他的辅导班打工。因为单位发的工资实在太低,与自己的预期差距太大,所以我选择到外面挣些外快。
打电话让过去面试。第一次见面,我觉得这个男孩走路的姿势太难看了。穿一件绿色的外套,尾部开叉,加上两条像竹竿一样的腿,真心不好看。
那时候我带孩子的晚间作业辅导,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因为他白天上班,我晚上上班,我们只有在傍晚交接的时候才会见一次面。
因为他的一次生病,我们开始变得相对熟悉。我出于关心到医院看他,那天外面的风很大,而医院的暖气实在太暖和了,我们聊到很晚,所以我就在医院休息了一晚。就是那次误会,让他开始想要发展一段恋情。
为什么我们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因为我们都不喜欢打字聊天,而是喜欢直接用电话沟通。这样可以减少误会,也可以体现彼此的真诚。
因为我们吵架生气的时候,他从来不让我带着气睡觉,因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
因为每次我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无论我的要求多么不可理喻,他的回答永远是“买吧,只要你喜欢。”
因为他从来不觉得主动给我打电话是在付出,他认为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他也不会交给别的人来做。
因为他从来不对我三天热情三天冷淡,让我的心因为他忽上忽下,因为他已经让我知道,无论我们通话是否频繁,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的。
因为即使我主动给他打一个电话,我也不用担心会让自己失望,因为他永远都是感恩,并表示出关心。
因为与他在一起之后,我突然发现关于爱情,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什么吵架,什么冷战,什么故意摆谱,什么冷落,什么分手,什么渣男,什么直男,我都没什么好评论的,因为他不会这样对我,所以我不了解这些事件的具体表现,所以也就写不出爱情故事了,也没什么需要通过写作故事来疗愈的伤痛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写爱情故事可能与年龄有关,现在我发现,我不写爱情故事可能与遇到的人有关。
希望你也可以遇到那个让你再也不需要倾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