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下雪时一般不会太冷,雪后再加上寒风才是冰冷刺骨的感觉;节气上的顺序是:冬雪雪冬小大寒。
立冬后,小雪大雪,然后是冬至和小寒大寒,此时才是真正的天寒地冻。
李白在《北风行》中说:燕山雪花大如席,肯定不是说颜色,要说颜色应该是被子;也不是说相互的关系,因为被子在席子之上,席子本身是下位;形状如鹅毛如飞絮倒也罢了,偏偏说成席子那么大,这是大诗人的独特之处,就像比喻飞流直下三千尺,白发三千丈那样;另外就是意境,席子很薄也透亮,像大大的蝉翼或羽毛。
也有人说宋朝以前基本上没有棉花和棉织物,兴许,李白没盖过棉被?
东方人的诗兴与浪漫无与伦比,西湖景色中的断桥残雪,想想都是意境,如同古道西风瘦马这样的词句一样,一幅凄冷荒凉的画面跃然纸上——浮在眼前;燕京当然不甘寂寞,八景之中自有西山晴雪相对应,四季的美景在风霜雨雪中竞相争艳。
02
真正的雪花看不见摸不着,一落到手上早已不见了本来面目,我们看到的是雪花的结合体,只有经过专业人员拍摄才能一睹其真容。
小雪就像细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大雪会因为相互碰撞出现难得的雪声,可要是和雪霰相比就逊色多了,别看人家颗粒不大,到底是有些硬度,那沙沙的声音就像砂石磨砺。
风霜雨雪霰,只有雪可以玩,其它的只能观望或欣赏;滑雪实在是件伴随着风险和刺激的乐事。
先不说速度与激情,也不必说那种飞跃与翱翔般的感觉,单是每次的升级就是难得又奇妙的体验。
从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每一个阶段的开始似乎都只能是一次感受,一期一会。
此时的心里充满紧张和害怕,你仿佛站在一个高高的悬崖上,往下一看,竟如万丈深渊,胆小的只好扛起滑雪板,灰溜溜地溜边儿走下来;猛一点的也会连滚带爬,就算悟性强,摔几个跟头也很正常。
曾经在南山滑雪场高级道的山顶上跃跃欲试;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外国小男孩哭喊着埋怨自己的父亲,说他是骗子;西方人一直就喜欢“骗小孩儿”,什么圣诞老人,精灵古怪之类的。(详见公众号《谎言:是为了内心吗》)
冰川的主要奉献者是雪,那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的累积叠加;不成气候的雪,落地后,零落成泥化为水,无香无色无味。
水会变身,梦幻时如迷雾,刚毅时似坚冰,纷纷扬扬的飘雪才是水中的维纳斯。
《荒野求生》上说,无论多么口渴也不能直接吃雪做为身体中的水分补充,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维纳斯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对她想入非非。
03
东北地区冬季漫长,在雪乡生活的人早就没有了赏雪那份雅兴;兴许从来没有过……大概是因为从出生到长大天天看雪的缘故。见过去丽江和亚丁的东北人,一听说要去看雪山,心里老大不乐意,嘟囔着:俺们家那嘎达一看就是半年,谁稀罕呀。
茫茫白雪再加上天天相见,的确会产生厌倦;不一样的是西南那边的雪,特别是云贵川一带的雪景,总会有鲜花绿草伴随,一路走下去,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就算到了冬季那个冰天雪地的康巴地区,当你伫立在雪花飞舞的折多山上,凝望不远处的巍峨贡嘎山时,那份神奇不由得让你豪迈发自心生,如临北辰南溟,远古的影像仿佛历历在目,似有信仰在呼唤,让人不由得不虔诚。
说来奇怪,身在此雪山却想念彼雪景;折多河上空飘下来的雪和北京护城河的雪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背景和环境变了。
京城下雪,处处是景,天坛愈显神圣,最庄严的应该是故宫景山北海这三位一体的雪,无论是雪中还是雪后:红墙深沉,琉璃高贵,配以松柏碧树,宏伟的建筑加上奇特又规则的造型,对称与流动和谐搭配,无不让人心生敬仰,让人倍感激动,难以忘怀。
04
《水浒》中有风雪山神庙和火烧草料场,然后是雪夜上梁山;后面是月夜赚关胜,雪天擒索超。
《红楼梦》中的“噱头”有妙玉奉茶,五年前的梅花雪水就算深埋也会腐掉,哪里还有什么清泠甘冽?这里是形容风骨,她是冷傲孤高之人,只可惜一块美玉落在泥垢中,最后被盗贼掳了。
薛宝琴就幸运得多,踏雪寻梅,充满无限诗意和美景:一看四面粉妆银砌,忽见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遥等,身后一个丫鬟抱着一瓶红梅——既是美好的画面又暗示了幸福的结局,正所谓有梅无雪(薛)不精神……
后来还真就找了个姓梅的嫁了。
两年前写过小系列《技术解盘·红楼新语》认为宝玉和宝琴是曹雪芹的化身,薛宝琴去掉宝就是薛琴(雪芹),而宝玉则是他少年时的经历。
出自,丰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个叫宝琴的女孩儿,三山五岳都走遍,岂能栽在这小小的大观园?
我们看到的影像和画面是身披大红斗篷,立雪于婀娜,冰美又聪明的宝琴,浪漫又神秘。
近观远眺两相宜,美妙和谐共此生。
宝琴有诗:不在梅边在柳边……一别西风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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