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与自我认同》第三季3-3(72)


主体性与主体间性

一个人做的了还是做不了心理治疗,生活能进行的顺畅还是始终伴随动荡惨烈,就看他心智化水平,是否达得到主体性水平与主体间性水平。人的对自我的辨识、对他者的共情能力都是主体性与主体间性水平和发展程度的反映。

主体性和主体间性是主体生成论中的一个基本话题:不仅是我们时代的哲学的一个基本话题,而且也是迄今为止的整个人类生成史上的一个基本话题。

主体性和主体间性不仅是近代以来西方哲学的轴心,而且也是迄今为止人类生成史中的一个轴心问题。

近代以来西方哲学流派虽然林立,但是倘若粗线条地看待问题,我们还是可以从中区别出两条基本的发展线索或思想谱系,这就是“经验主义-科学主义”思潮和“理性主义-人本主义”思潮。

年轻人,是要战斗的,是要远征的,是要发光发热的,所以年轻人需要用来建设头脑的当然是西方哲学,西方哲学的核心就是探索、求真、论证,以及抵达人类认知边界以后都将会发生的——迷茫,迷茫不代表前面的一切没有意义,相反,依靠西方哲学打出的思想矩阵才能支撑起整个人生,所以研究西方哲学会有这样的体会:人越来越傻,世界却越来越清晰——人越来越认清楚自己,越来越懂得自己的渺小,人类认知的狭窄,指导人在世界中人的位置。这一切是东方古老智慧给不了的,所以作为年轻人,不要忙着去参悟人生,而应该先把自己搞懂。

经验主义-科学主义思潮线:

以培根、洛克、巴克莱、休谟为主要代表的英国经验论思潮

以孔德、穆勒和斯宾塞为代表人物的实证主义

以马赫和阿芬那留斯为主要代表人物的经验批判主义

罗素的逻辑原子主义

维特根斯坦的“图像论”和“语言游戏说”

以石里克、卡尔纳普为主要代表人物的逻辑经验主义

波普的批判理性主义

拉卡托斯的精致证伪主义以及库恩的历史主义

在这两种哲学思潮的脉动中依然贯穿着同一条思想线索或理论态势。这就是它们之中都有一个从强调个我意识到他我意识,从强调人的主体性和个体性到强调人的主体间性和集团性、从强调经验主体到强调先验主体再到强调主体间性的演变历程。



个我意识和他我意识的发展

这里可以用石林一中孩子的case来说明,上周这个孩子满心欢喜的将自己给自己老师生贺的PPT给T看,可以预知的,PPT制作的浮夸而无物,华丽的辞藻堆砌,空有表面的情感形式而没有进入得到情感的本质中,这种表浅的情感补偿必定使他一直困死在其中。于是T让他诵读白居易的《琵琶行》,这个孩子要求在被之前先看一遍,这已经很明显了,他的他我意识尚未开始发展,个我意识也处于一个相当低的水平,对诗词,对生日祝福,(包括)对音乐的理解还在停留在一个十分浅表的水平之上,在自己的关闭格式中进行着补偿,尚无法建立自己的情感主体,更不用说去理解和共情无论是老师的和诗人的灵魂了,T在其中也被其作为一位观众-客体被补偿性的使用,自然他是难以进入T的理念的,这样的咨访关系在很大程度上会成为一种鸡同鸭讲。而C&B在场另两位同学则是另一种景象,他们把T这里从知识到理念到精神向一盘肉从肉到汤舔的干干净净,全部吸收——这才是个我意识的出现,在体验中我们能有多深刻的体会?我们的自我意识放进去了多少?


主体性和主体间性

这个case 来自WJJ,她的经历更是从主体性到主体间性发展成长的写照——考取浙大的博士而获得的一个强有力的确认,使得他开始重视自己的身体,重视自己的精神面貌了,这也就是在人群中的主体性的浮现——我们开始在群体中强调身体的个体性,身高、腰围、胸围——即使是这些表面性的,但这种符号代表的主体姿态是重要的,也是必经的,如果个体性和主体性发展不完全,就进入主体间性的阶段是危险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摧毁这个个体,而WJJ是幸运的,她经历了一次全元素的恋爱,更幸运的是她的恋爱对象拥有着高度的自我意识和边界意识,在炽烈的情感和需要理智的现实的张力之下,她完成了一个主体性的构建。

另一个则是来源于T一家的烧烤经历,他们遇到了一个11岁,但是已经迫不及待体验成人生活的,也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想体验主体性存在的女孩,以及一位5岁的可爱的胖男孩,对于这个怕黑的男孩,T引出了关于秘密和隐私的分化:秘密是自己的,只能自己知道,而隐私是团体的,这就是个我意识和他我意识的出现——有了边界感,尊重他人的隐私,将他人视为同等的主体而不是客体,小伙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小学阶段是一个主体间性(甚至主体性)不断演化的阶段,这个阶段里可以看到孩子之间不断形成团体又不断进行解离。而这个阶段父母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父母给予的客体的安全感和信任感决定了他我成长发展的品质。这个时段如果产生了抵抗恶-恶劣的防御体制,就会使他我意识固化,他我意识的固化直接导致外在的链接品质的降低(往往出现的是精神母体式的封闭性补偿)。

烧烤结束后,大洋提出要对这一场烧烤,对这个胖男孩进行一个打分,这样一个打分的行为同时也是对新近客体的一个标识行为,这是一个普遍的,将客体做出标的的功能化的行为,而在更加普遍的大众行为中,标识被降维使用成为了打标签,打标签则是以分类为目的的,固化认知的,很容易对主观理解下的相似客体产生固化的符号性的判断,造成刻板认知。

就“理性主义-人本主义”思维谱系而言,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康德的先验哲学,胡塞尔的现象学,伽达默尔的“对话辩证法”,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马丁·布伯的“关系学”,依次突出了和强调了“经验主体”(如笛卡尔),先验主体(如胡塞尔)和“主体间性”(如伽达默尔、还被骂死和马丁·布伯),无疑是其发展进程中的标志性界碑。

就“经验主义-科学主义”的普斯而言,洛克和休谟的“观念论”,孔德的“实证论”,罗素的“原子主义”、卡尔耐普的“归纳主义”和库恩的“历史主义”与“科学家共同体”概念等,依次突出和强调了“经验主体”(如洛克和休谟)、“先验主体”(如罗素和卡尔纳普)、和“主体间性”(如库恩),无疑是其发展进程中的标志性界碑。

经验主体——先验主体——主体间性

25-45岁正是一个黄金时代,只是、技能、学士、见识、视野,都在这一时期开始发挥功效、转化、整合,打的就是经验主体的水平,而经验主体则要看个体性与主体性的发展,发挥在那的越好,经验主体越能获得高水平的统整。

但是仅仅强大的经验主体并不意味着自洽状态也能一并产生。还需要看他的先验主体的牵引和主体间性关系的处理,这里曾经著名的案例,骨科医生的case 出现了,T帮助他进行了一次漂亮的全垒打,按照他当前的经验主体——十多年的骨科经验,加上已经打出来的组长位置,按照主流观点,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但是他依然在时不时的开启那个自毁开关,又想跳到另一个单位了(上一次是从已经坐稳的三甲医院跳出来)。这就是先验主体出现了,先验主体就是命,就是那个一直牵引着你的东西命是不要随意碰的,T这里碰下来的结果就是:无数次的分析,无数次的给他脱离恶性的职场环境,生存环境的积极建议,但都被置若罔闻,义无反顾的再次跳入动荡不安的恶循环中。每个人的气数就是这样辨识的,对于先验中体终将会把他拉进深渊毁灭的个体,T必然是要解离的,因为命是不能随意碰的,给他做分析,交给他分析的方式,在功能的层面上给予帮助,至于他的命如何,那只能由命和运决定了

而这位医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了职场环境中,这是出现在主体间性层面上的问题,职场关系本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主体间性系统,而他在这个系统中却充满了误判,充满了误判下的错误行动,发动各种攻击,这就是他自己的主体间性问题带来的恶果。

人类的主体性和主体间性也始终构成了作为主体的人的生成过程中的一对基本矛盾,不仅规定和制约着人的生成程度,而且也规定和制约着社会的生成程度,经管人的主体和主体间性在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也有其自身的特殊内容,但是从总体上看,则附属于突出和强调“人的群体性和人的附属性”的时期。至于现代社会,尽管存在有理性派哲学和经验派哲学、实证主义和意志主义的对峙,但从总体上看,我们仍不妨把这一历史时期视为人的“自我意识”和“个体意识”张扬的时期。在当今时代或人们所谓的“后现代”社会中,相对于近代西方社会,“他我意识”和”群体意识“的”觉醒“和”复苏“无疑是人的主体生成中的一个鲜明的特征,而作为主体的人的这样一种生成史,人的主体性与主体间性盈虚消长的这样一种张力关系和发展态势也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其历史必然性的,至少是同人类社会的经济运行模式的转变密切相关的,例如,至少是同人类历史从自然经济社会向商品经济社会的演进密切相关的。

关于强调“人的群体性和人的附属性”的时期,我们体会可谓是非常深刻了,传统型的父母始终对孩子强调群体共性、群体关系和群体行为。大量的忽略个体性,这对孩子的成长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主体性的内涵是及其丰富的,不仅具有“自主性”和“自为性”的意涵,而且还具有“选择性”和“创造性”等意涵,但是,无论如何,“自我意识”都是其永远不可或缺的核心内容。因为一旦离开了“自我意识”,也就既谈不上任何意义的“自主性”和“自为性”,也谈不上任何意义的“选择性”和“创造性”,正因为如此,凡是谈论人的主体性的思想家,也就几乎没有不谈论人的“自我意识”、谈论这个“”的。在西方哲学史上,不仅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费希特的“自我设定非我”、费尔巴哈的“我欲故我在”谈论的中心对象是一个“我”字,不仅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和尼采的“成为你自己”谈论的中心对象是一个“我”字,不仅胡塞尔的“现象学剩余”、海德格尔的”此在“和萨特的”自为存在“谈论的中心对象是一个”我“字,而且,即使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论“、拉康的“镜像理论”、福柯的“自我伦理学”和马丁·布伯的“关系学”也都离不开这个“我”字。

哲学上的个体性、主体性、主体间性的发展实际上正好对应了成长的三个不同级别的阶段:小学级(个体性的发展阶段)——中学级(主体性的发展阶段)——职场级(主体间性发展阶段)。随着主体间性的发展演变不断升维,高度的格局感由此呈现。

主体间性:就“我们”这个词的关系而言,虽然我们不能简单的将“主体间性”这个范畴与“我们”这个词划等号,但是“主体间性”这个范畴的一些最为内在、最为本质的内容却差不多都可以在“我们”这个词中找到。那么“主体间性”这个范畴的基本含义是什么?“主体间性”尽管被哲学家们弄得很玄乎,但是真正说来,问题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因为从字面上看,所谓主体间性,无非就是一个“主体”与另一个“主体”之间的关系型,也就是一个“我”和另一个“我”的关系型。

这里澄清了主体间性一个最重要的涵义:主体与主体的关系是“我”与“另一个我”的关系,是主体与主体真实的,交互的,理解的,合作的关系,而不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不是使用与被使用,不是主体与其幻想的移情投射的关系。主体间性关系的核心,就是一个人社会化的水平的托底、基石,是一个人的社会性的基础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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