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中有一首诗对人生价值和趋吉避凶做了最形象的描绘,诗中写道:
“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作品,
理性是多么高贵,
力量是多么无穷,
仪表和举止是多么端庄,多么出色,
论行动,多么像天使,
论了解,多么像天神,
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就在于不像其他物种那样,不对自我生存本身发问而漠然的面对这个世界,而是意识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是觉醒的存在,是觉醒到要问我生命存在的意义。为了存在,人就可以不受本能冲动、欲望的驱使,不断选择避开有碍于自己发展的有害情绪。
诚然,客观世界充满了无数的矛盾也许是无法避开的,但人绝不是奴性的个体,世间最有灵性的就是人自己。人可以改变生活,改变不仅使生活富有起来,而且因此推动了生活,当推动生活的车轮向前转动的时候,就是对生命意义的执着。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把生命本身洋溢的快乐看成是心的宁静,但是这种宁静与其说是心灵的安宁,倒不如说是更高层次的生活取向。改变生存态度,使生活不觉得空虚,人才能更好地体验到人间美好的真切含义。
中国人往往推崇淡泊,把它作为思想修养的一种超俗境界。其实任何一个朝代,那些为美好追求和理想奋斗的人们更讲淡泊,他们在社会文化背景的熏染下,展示出非同寻常的达观,他们不被利欲所熏,因为他们追求理想和未来,得到内心的自由和安宁;他们不被权威诱惑,因为目标的动力已经形成必然的趋向;他们不被世风所染,因为伟大的内心力量就是一切。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功名、利禄、得失时,许多人“淡”不起来,欲望的执迷离开人性的指引,离开了社会道德规范,使人的物欲、食欲、性欲、情欲等生理的冲动无限制地膨胀,弱化了高层次的求知欲、求美欲、求德欲和创造欲,正如孔子所说:“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也”,生活反而嘲笑浅薄。
人生的辩证法就是这样:过分在功利和虚荣上显示自己的人,忧患得失的人,都是自造不幸的人,相反清淡一些,往往会活的更加真实。
人的欲望不等同于兽性,思想精神趋于深刻,人格道德趋于高尚,这是生命形态向生存形态的高级转化,是欲望生命向理性生命的转化。列夫托尔斯泰认为:“人的生命有两重,一重是动物性,一重为精神性,他说:”人类的真正生活表现于理性与兽性的关系之间,把肉体兽性的享受抛去,才有理性产生出来,因为兽性的享受抛去时,就是理性觉醒的开始“,理性使人在欲望面前可以选择淡泊的精神,选择理性的行为,形成创造客观世界和自我更新的统一,执着于此,是境界的升华。
人的欲望不外乎名利,因为人们已经在千百年间中司空见惯的认识了物质生活的”物“和社会活动中的”名“的重要,但是思想家们也清楚地看到,财富和名利并不是快乐人生的全部,而且也不足以给人们带来真正的幸福。人们在没有钱和名位的时候,很懂得享受生活的情趣,而一旦有了名利,精神的力量便依赖物质的力量,不自觉地做了金钱和名位的奴隶。
当我们对生活的欲望受挫、破灭时,不必落魄失态,不用说生活中的一点失落,便是输掉了万贯家财,丢掉了曾经孜孜以求的功名,也要以淡泊之情对待,过去的事不再复归,留给你的当时东山再起的经验,而不是愁肠欲断的悲哀,从容地从郁寡欢中溜出来,学会宁静,淡泊,这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