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从南方吹来时,春天山上的野花开遍山岗,点缀大地映入眼帘,大山的轮廓浮雕在天际上,如画的江山美如画;鸟雀随南风吹过来,叽叽喳喳的鸟语让人似懂非懂,他们在召唤青春,播种爱情,用新的生命迎接春天的到来。
江南的春天随着鸟语花香开始浓稠,樱波树带雪绽放,把瘦弱的枝杆染红,散发着腊梅的香;山苍籽花满枝条的嫩黄,迎风摇摆,接受南风的轻拂;整个大地被雨水冲洗的滋润水灵。
大山与大山形成的旮旯里有涌动的河流,也有畸形的山包,山包与山包之间形成水洼田亩,那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二峰山是个小地名,两座圆头小山包形状相似,极象一位软体的少女反腰手未着地的那一瞬间,双峰耸立,从对面大山经过的人都这么说,地名也可能是这样得来的。
两峰之间夹着一丘田,足有六七亩,山的两旁还护了几道坡,田的一边是石板山路,站在田间的路上,对面田埂上是两颗巨大的古杉树,两颗古杉距离不到四米,上面的枝桠丛成一团,象两把太阳伞排列在一起。
大山里这么大的田是少有,而这丘田一直有争议,解放前说是蔡家祖上所有,土地改革那会归了公家,到分田到户时却归了谭家,谭家刚好五口人,七亩田,田也就归了谭家。
蔡老倌带着儿子蔡聪,两个人住在右边山下的泥砖屋里,蔡老倌一直希望这丘田能从谭家再次分到自己家中,只因谭家养了三个女,谭老倌老婆又是药罐子;蔡老倌眼瞅着谭老倌大女和二女出嫁后,向队上再次提出要分那丘田,那怕挂个角也行,这也是当初队里讲好的事。
谭老倌是个外来户,两口子拖家带口逃荒至此,正赶上土改运动前夕,顺其自然地分到了田土,后来搞集体,才生下小女儿谭真。
一晃十七年过去,谭老倌家只剩他和女儿;而蔡老倌家的父子俩依然是两父子;只是山上那丘田变了样,一丘田变成了两块,从正中间立了条田埂,右边属蔡家,左边属谭家。
十七岁的谭真上完初中后一直在家帮父亲料理家务,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尤其那山歌唱的靓,能与山中的鸟儿媲美;每次见到她的人,无不赞美她性格开朗,活泼大方。
蔡聪这年十九岁,在外地读师范,每年暑假都会回来帮助父亲双抢。
蔡老倌和谭老倌不和,可两个年青人在一起是有说有笑,两个老倌只看着也不去干扰他俩。
夏天天气特别好,山风从左右两边贯入这丘田间,水从路边圳基里流入田里,稻田的稻谷左右摇晃,中间田埂如中分的头发,在田野中横亘;两颗巨杉的尾梢摇的也勤快,招惹劲风,任风呼啸;树下不知何时用一根木料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两米高的草房,说是草房,只是一面用树枝搭了起来,盖上禾草,天下雨时可躲雨,休息时可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