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回家。首先,洗脸,洗头。脏水倒掉,依稀看见沉在盆下的脏物。却不会影响对太原平遥之旅的印象。
坐在电瓶车后座,面朝逆行方向,平遥的高耸灰土老墙和道旁的瓦房渐行渐远,而此时厚重的历史感慢慢靠近。整座古城一片灰色暗调,空气也不清新,平遥从晚到早都弥漫着略微呛人的柴火烟味,想要到这儿找浪漫,玩情调,亦或什么重走青春重走老年,貌似不是好选择。
早晨,先起身,随便选条长街,趁着天未亮,人未至。走走停停,照照拍拍,除了清晨少有的小镇宁静,有着旧瓦片城墙的衬托外,没什么应景的心情,便坐在石凳上,发呆,开始看扫大街的大爷。一阵风吹过,灰土迷了眼。那一瞬间,不知为何突然脑子里浮想《乔家大院》里经典的一幕。蒋勤勤饰演的姑娘站在山坡上遥望将去远方做生意的乔致庸的马队。此时镜头的给到她的娇小的背影,手里拿着的红色手帕随风摇摆。望着丈夫,百感交集,手帕亦随风飘远……
那情景并不令人神往。曾在乌镇雨中向往与裸脚走在石拱桥,撑着油纸伞的江南女子邂逅;曾想与谁共同再度去九寨沟,切身体会浪漫的神彩;也曾想过在海边走过两排足印……似乎所有想到的浪漫景象从未有过灰色的格调。
恍然大悟,真实才是最难以渴求的浪漫。
没有江南“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柔美,没有城市“对你爱爱爱不完”死去活来的浮夸,最真实的浪漫,是纯粹的牵挂。“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在难留”,单调的土城高墙怎能容下思念之情,唯有盼丈夫平安早归。几百年来,多少女人站在山头,城头边望着自己远去,将做大事业的丈夫,望眼欲穿。山下,城边又有多少被丢下的红手帕。那山头,城边已然成了思念的寄托。
平遥,更适合退了休的文艺老夫妇,趁着大把时光,来这里感受历史的另一种真实生活,不娇柔,不造作。没有虚幻的浪漫,唯有真实的情怀。
只活在浪漫里的人,有情调,却也很可怜。
因为,真实>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