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他的话,我就傻了,我就知道这一封信已经不可能找到了。而国兴不死心,对我说:“再到大队部找一下,去碰一碰运气,如果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我对他说:“我知道有人在与我过不去,这一封信肯定石沉大海了。”
他没有打消那个念头,领着我又来到了大队部。
我们不厌其烦问遍了所有办公室的人员,他们都说没有见过那一封信。有人对我们解释说,你信封里装的是白纸头,又不是人民币,谁会私藏你的信呢?
她的回信就这样下落不明,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了。
我的脑袋里黑乎乎一片,当时我哭了没有,至今我的脑袋里仍是模糊一片的。我当时把这一切责任都归纳到大队书记头上,我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找他算帐。
国兴跑到大队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朝那木门踢了几脚。
我想,我已是当兵人了,不应该像无赖一样的。如果我不当兵,那我就飞起一脚踹破那个门,我还要在那个门上贴上一张纸条:你狗日的,多行不义没有好下场。
看来晓娟给我的那一封回信是无法知道下落了,我只指望她重新给我来信,更指望她回来与我见上一面。
因为离家的日子愈来愈近了。
水稻即将收割,农民们都在做收割的准备。
而我家的许多亲戚都准备着为我送行,我跟着父亲母亲轮流在亲戚家吃饭。那天,我来到了大舅家吃晚饭,大舅一字不识,但他觉悟老高的,他对我说:“外甥,你当兵后一定要听首长的话,不能与首长闹别扭,首长不是你父母嘛。”
听他的话,我想笑,但我忍住了。
大舅又对我说:“如果首长命令你往前冲,你就要往前冲,如果前面是一条沟,你跳不过去,你就跳到沟里去,然后可以从沟里爬上来,这就是向前冲,如果你不跳下去,而被首长一脚踢下去,你就是没有什么出息了。”
大舅妈听了他的话也笑了起来,她对我说:“外甥,你可别听你舅舅乱说乱话,你跳到沟里去,这沟很深,这沟里又有水,若是淹死人可怎么办?”
大舅说:“我不是要外甥真的往沟里跳,我是打一个比方呀,总之你在部队上要听首长的话,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对大舅与大舅妈表示,我一定听首长的话,争取在部队干出一番事业来。
是的,我要衣锦回乡,我要风风光光地回来。
我要迎娶我的新娘。
我的新娘就是娟,就是晓娟。
不过,后面的话,我可没有对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