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有中文译本《基因传》。作者Mukherjee从1865年孟德尔的豌豆实验写起,到2015年春天写成本书,系统地讲述了基因在150年间波澜壮阔的历史。
直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科学家才发现DNA是遗传物质的携带者。1953年,沃森等人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随后的几十年,人类开始解读基因,特别是基因和疾病的关系,从单基因疾病到多基因疾病,人类甚至一度尝试基因疗法。
2000年左右完成的人类基因组计划,第一次完整地测量了人类的基因组,相当于可以将人类DNA里的30亿对碱基对和2万多个基因写成一本“天书”,这项计划花费了美国27亿美元(按1991年价格),还不包括其他国家和公司的花费。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基因测序技术飞速发展,现在普通人花1万人民币就可以购买全基因组测序,花几百块就可以购买到消费级基因检测。
除了更高效的基因测序——将DNA翻译成人可读的书,人们也在努力读懂DNA这本“天书”。统计学在这里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同书中提到的Pearson, Fisher和Galton对早期基因研究的贡献。面对海量的数据,现在我们可以利用统计方法检验基因和疾病以及其他遗传特征之间的关系,以及基因和环境之间的交互作用。
在努力读懂“天书”的同时,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我们终于可以有选择性地进行基因编辑——修正DNA这本书中一些与环境不相容的“错误”。毋庸置疑,每次基因技术的发展都广泛地引发了公众有关伦理等问题的质疑与争论。但令人欣喜地是,基因学家大多是有良知的。每当争议声起,他们会通过学术会议和起草声明的形式形成自发性约束,政府也从行政命令和项目经费的角度提供管制。目前公认的可采取基因干预的三角形边界是:令人特别痛苦的疾病、高度表达的基因和合理的干预。最近中国克隆的大师兄(猴)和二师兄(猪)都有此类用途。这就如同药品的开发一样,从动物开始的毒害性试验到临床的有效性试验,经过层层严格的审批之后药品才能上市,而且上市之后一直有对副作用等的监控。
书中提到,随着人们对基因的了解深入,发现人类起源于非洲,我们找到了人类共同的祖先“亚当”和“夏娃”。通过Y染色体,我们可以追溯父系祖源;通过线粒体里的DNA,我们可以追溯母系祖源。更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基因差异很小,种族其实更多地是一个社会定义。从非洲迁移到如今,很难定义一个纯种的人,而不如说每个人都是多个“种族”的融合。
最喜欢作者在本书快要结束的时候的一句话。大意是:我们总说历史在重演,其实某种程度上是因为基因的重复。而基因的重复,部分也是由于历史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