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奉唐玄宗之命赴西北边塞慰问,实际上是被排挤出了朝廷。《使至塞上》这首诗写的就是出使途中的所见所闻。
首联点题,主要叙事,交代地点和事由。“单车欲问边”,也许并非真的单人单车,只是写出了自己形单影只,实则表达内心的孤寂感。要走多远呢?“属国过居延”,用简练的笔触写自己出使居延,要经过辽远的边疆地区。表现边塞迢迢,山高路远,烘托诗人孤寂的心情。
颔联承接首联,直抒内心感受,表达内心的抑郁。诗人觉得自己好像“征蓬”一样,随风飘转出关塞,又恰似“归雁”一般进入胡天。既言事,又写景,更传达出漂泊无定的内心感受;“征蓬“归雁”以景物自比,或是实写所见景物,更是即景生情。一“征”一“归”,一“出”一“两对词语的对比,既有叙事也有抒情,唤起了诗人的思乡愁绪。前两联还是在个人荣辱浮沉的小圈子里打转。
颈联则画风一转,境界转而阔大起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笔力苍劲,意境雄浑,壮阔深邃,被后人赞为千古壮观,以传神的笔墨描绘了奇美壮丽的塞外风光。这两句千古名句富有“诗中有画”的特色,非常讲究景物的画面感,具有构图美,线条美和色彩美的特点。
首先,构图美:近处烽烟,远处夕阳;大漠无边,长河奔流。无边,长河奔流。空间阔大,层次丰富,有绘画一样的构图。
其次,线条美:直的是孤烟,横的是长河,圆的是落日,寥寥几笔,用简约的线条勾勒出景物的基本形态。
最后,色彩美:黄沙漫漫,夕辉橘红,白烟一缕,长河闪闪。各有色彩,引人想象。
尾联与首联呼应,继续叙写出使一事。经过长途跋涉,诗人终于“萧关逢候骑”,却没有遇见前线统帅。一问才知道“都护在燕然”,将军正在前线呢!这里诗人情绪已经高涨起来,用典表明似乎前线大捷,个人失意的情绪在大漠雄浑景象的净化下已然消散,有的只是慷慨悲壮的情感,表现出诗人的达观。故事似乎并没有结束,但诗歌却于此戛然而止,给人留下回味的余地。
本诗的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教学的时候,重点让学生进行了赏析。同学们各抒己见,有的学生有从情感上分析了“孤”字的表现力;有的学生说它与“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类似,运用白描的手法展现了生动的画面;有的学生赏析了“直”与“圆”两词,这里的“圆”字与前面的“直”字,都用得逼真传神,难以言其妙处,勾勒出一副极其雄浑壮美的大漠黄昏落日图。
的确,在这纯然一色、广漠无边的背景上,烽火台上燃起的一缕烽烟直上云霄,是多么醒目。苍茫的大漠一马平川,没有山,没有树,只有黄河横贯其间。视野所及,大漠无边无际,黄河渺无尽头,而那一轮落日,又大又圆,孤悬于地平线之上,更衬托出大漠之苍茫,画面感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