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陌第一次带异性和朋友吃饭。
四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对面是齐迹和孟一乐。
什么也不用说,带出来吃饭这种荣耀就够说明一切了。
“对,我和陈言在一起了。”趁着陈言去卫生间的空档,一乐跟霄陌使眼色。
“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几个月”
“那你之后去美国,他也去?”
齐迹就一直笑着,玩味地看着两个女生一来一往。
“我和陈言,可能比较合适吧。虽然没有那么怦然心动的时刻..."
说着霄陌低头剜了一口冰。
“反正慢慢来,等下个月我们四个去滑雪怎么样?” 齐迹不紧不慢地开口。
“恩,行,但愿那时候还是他,哈哈哈”。三人对视而笑。
霄陌坐在副驾驶上,北京的夜色不断在身后穿梭,陈言的手伸过来慢慢握住她的手。
我们深知,深知彼此情欲出口的色彩,甚至深知巨大的情欲释放之后的冷却,两人之间该如何温存,所以,一切一切的动作,放缓。
所有的动作犹如失重的星球中悬浮的物件儿,我们都缓慢地搬起来,缓慢地让其着落在水面上。水格注视着镜中素颜的自己,发现了变化,她看到自己眸中凝聚而富有穿透力的光束,她发现曾经锐利的棱角包裹着一层平和。
当霄陌再路过那家居酒屋,已经感受不到手心里孟一扬的气味了。那暖黄色的木质装潢似乎还是透着蒸笼热气一般招徕客人,手里再捧着一杯梅子酒,那股子甜也变了味道。
无数次在梦里梦到他支离破碎的片段,她记得太清晰,如果有选择的机会,她肯定不会愿意回到过去,但无数的梦境编织,留到嘴边竟是这样一句:我不放手,我不想放手。
陈言身体前倾,注视着霄陌:我知道你还是在想着他。
是啊,我不想对自己撒谎,我还是很难忘记,但是,感觉我已经记不清楚他完完整整的样子了,只记得他的几个眼神,他声音给我的感觉。
“你是不是有一年没有再和那个心理医生联络了?” 陈言开了天窗。
霄陌现在是需要陈言的,她需要一个人把她从巨大的孤寂中拉出来,不至于整个生命的轨迹被沉甸甸的悲伤赘着,一起堕到死亡的黑暗中。她需要从琐事中提炼出趣味,提炼出她未曾观察过的角度的盎然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