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五阳现世
燕鸣山赤柳峰宵云洞,此时一个年约十岁的少年赤裸上身坐于草团之上。双目紧闭,头上隐现丝丝青气。身后一老者双掌抵于少年后背,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汗珠。
这个少年名叫燕古,燕鸣部落百年难遇的四阳顶印者。所谓顶印,是燕鸣部一种特有的武格标识,燕鸣每出生一个婴儿必有顶印,男顶阳,女顶月,是为所能习修部落武学之标示,数量越多,天姿越高。一印为常,二印为优,三印已不多见,四印则必称之谓天纵之才,至于五印,那是传说中是能带领部族冲九天的存在!
三百年前,燕鸣部落统治着整个华州大陆。华州大陆东临苍海,西抵昆虚,北阻赤火,南界黑滩。燕鸣山则处华州中心之地,山势险峻,多奇峰巨岭。然三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令华州陷于苍狼之手,燕鸣部族被屠者十之八九。也许苍天不忍绝人之后,终有一小部份人逃至山中留得香火。此中细节,非三言两语可述。
燕古本来出生之时并无顶印,此亦为部族大奇之事。当年九大长老也视其为无武学根基之人,遂也不加以培养,加之其父母皆为顶一印者,故少时的燕古多做族中杂役之事,生活十分清贫随意。但六岁那年燕古出外打柴被震雷所击,昏迷一月有余,甚是惊险,幸得大长老相救,加之其长期负担背薪,身体颇为壮实,总算挺了过来。此本不足为奇,奇在醒过来的燕古竟顶得一阳,族中长老皆大为惊骇。此后数年每至此时燕古皆会遭遇雷击,一次比一次凶险,但每次醒来其顶必多一印。这一次已四印在顶,也已昏迷四月有余了,纵使九大长老轮番施功相救也不见其有丝毫的苏醒迹像。
这一日是为大长老为其施功,大长老名为燕珂,功力为九大长老之最,饶是如此也已感到功尽力竭,待施功完毕更是险些昏厥。
"珂长老,古儿能得您相救,我燕虎自是感激不尽,可您老人家为此险些散功,叫我如何过意的去,我燕虎只是一个粗野蛮汉,不懂得什么繁文礼节,可我知道,如果不是您相救,古儿早已化为枯骨,这一次如果能挺过来,自是您几位老人家相助之故;如果不能……也是……也是这孩子没这造化"。说话之人自是燕古的文亲燕虎,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未等言尽已是双眼含泪,声音哽咽!
"咳…咳…,燕虎,古儿是我族之人…,我族人本就稀少,自当全力相救。更何况…更何况古儿还是……还是燕鸣的希望,你自是不会明白"。说完燕珂混浊的双眼突然隐现一道精光,浑身上下透露出了一般前所未有的坚定。
此时的燕古于外界全然不知,只感觉到身处一片似火似冰的混沌之中,一时如天火炙烤要将其化为灰烬,一时如九玄寒冰要将其神形皆冻为虚冥,如此反复不止,一次比一次为甚。每当此时,灵台中总有一股清冽涌现护其神魂不灭。燕古知道,这一为长老施功相救之故,二为识海中一苍冥神音总在关健时刻唤醒灵识,只是这神音所含内容全无头绪。在这无数次的生灭之间,自己的灵识一次次的变的强大,只是不知道何时能脱离这冰火混沌。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十年,似百年。燕古在又一次的冰火相间中突然灵识一惊,识海神音又一次响起,只是这次虽然如往常一样无规无律,但分明感到识海中有八字闪现"燕鸣九天,一统神州"。随之而来的便是冰火混沌骤然消失,周遭环境清冽无比,耳目更是聪明异常,好似能听见千里外的兽鸣,能看见百里外的鱼戏。只是这感觉转瞬即逝。燕古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头顶的第五个太阳正在缓缓凸现。
宵云洞内此时燕古的父母与九大长老均已齐至,望着眼前的景像无不惊骇异常,屏神静气。只见随着燕古头顶第五个太阳印记逐渐显现,本为黑夜的宵云洞有如白天,随后五阳齐现,光芒向四面扩散,整个燕鸣山的所有生灵皆作臣服状。少顷,五阳化五光直冲天际随之消失。
"好啊,好啊,五阳齐聚,我燕鸣族复兴之日不远了"。此时的大长老燕珂早已激动地热泪盈框!
“复兴燕鸣,复兴燕鸣……"
所有燕鸣族的族人都在这一刻齐喝这一祖训,只觉一时间声似洪鸣,惊天动地!
在这洪鸣声中燕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爹娘及九大长老突然双膝下跪,口中哽咽道"爹,娘,各位长老爷爷,古儿这次九死一生,幸得您们相伴相助才得以脱险,古儿见您们为我身心相煎心痛异常。只是古儿这次分明感受到一种召唤,好像有一件事古儿没做完,这件事像是做了几百年几千年,古儿得去寻找,寻找什么古儿却不知道。"
只见燕珂在听完后双眉一颤,心中像是翻起了惊涛巨浪。心想:"难道是,难道是…?"只见他颤微微地走到燕古身旁。"古儿你跟我来,有些事终究还是要告诉你"。说完便拉起燕古向赤柳峰后的祭坛走去。
此时此刻万里之外的苍狼城明月殿内人声嘈杂,只见殿首金狼椅上坐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大脸阔耳,毛发如针,眼中金光四射。胸前五具青幽狼头刺身更是凶悍无比,好似要吞月嗜日一般。此人为苍狼族巨首名为苍天啸,统领苍狼东南西北四部。殿内人等皆为四部主要头领。
只见苍天啸大手一挥,众人皆安静下来。"各位,刚才见燕鸣山有五阳冲天之光,看来有天纵之才显世,我苍狼与燕鸣世代皆为仇敌,不可轻视,必须将其断于萌芽中。想必大家都清楚三百年前燕鸣四阳武者燕山的实力,现在五阳定会更甚一筹。各位有什么想法尽可直疏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