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上牙床的牙掉了,要扔进床底;下牙床的牙掉了,要扔在房顶”,这是我掉牙的时候爷爷奶奶告诉我的。
那时家里的厨房还是土做的墙青瓦的顶,一进去,右边是灶,只有过年烧水、炸年货、蒸包子、煮饺子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用的更多的是爷爷的煤炉,先用易燃物把小块的木柴点燃,等火势大了再把煤放上去,不好烧的时候还会倒点儿酒精助燃。旁边是案板,切菜、擀面、剁肉全都在上面进行,再旁边就是煤和炉子,现在想想,摆放的不够安全。最左边是放水瓶的柜子,我手上还有一个烫伤的疤,就是因为碰到了老妈倒的开水,治的时候没找对医生。
那时家里的灯总是昏暗的,和朋友们玩完回家也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直到爷爷奶奶回家,然后爷爷做饭,奶奶洗菜,我旁观,帮得上忙就搭把手。做好饭了,我总是跑的最快的那个,奶奶总是慢慢悠悠,饭桌上从来都不是安静的,他们问我作业做完没,我问他们菜绑了多少,纵有千万边吃边看电视的贼心,也没有千万分之一的贼胆,老爹在的地方,和严苛的考场没多大差别了。
这老房子还翻修过,因为漏水。爷爷爬上半新不旧的木梯,踩在看着就不怎么安全的房顶上,掀开青瓦,让房子晒晒太阳。再上去就是拆房子时了,一车一车将青瓦运到大奶奶家后面,堆在老香椿树下。春天,爷爷还会打些嫩香椿炒鸡蛋,可惜我不喜欢那个味道,从未参与过品尝。
我掉的牙自然是扔在那些青瓦上的,时间一长,可能也就没了吧。春日与风共舞,夏日沐浴阳光,秋日喜观丰收,冬日与雪同床,如此生活,便是我,也想成为它。
不知道妹妹的牙去了哪里,但是肯定享受不到那般的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