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粉:是唤醒合阳人记忆的地方特色美食之一。
合阳 “李家凉粉”的横空出世,让炎炎夏日不再热的无处可去,合阳人吃凉粉的习惯由来已久,自打有红薯起,凉粉这一美食就摆上了人们的餐桌。
这个不大的店面坐落在朝阳路,机电小区楼下,坐北朝南的地理位置预示着这家店铺注定会很火。每到饭点的时候,店里总是挤满了来尝鲜的各类食客。“来一碗黑凉粉”,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粉蓝色的短袖被撩起很高,露在外面的啤酒肚上还趟着汗滴,进门瞅了一眼,就坐到空调底下,下意识的把衣服又撩了撩。“好唻”一身厨师打扮的师父正在白色的案板上手脚利索地切着凉粉,回头招呼了一声。紧随其后的女人摘下夏凉帽,从桌子上的纸盒抽出一张纸抹着凳子,一边说道:“我吃白凉粉,白的比黑的吃着软和”。
“姐,你帮长红,家里不忙啊”。
“没事,娃上大学了,他这一个人忙不过来”,服务员模样的女人提着茶壶,从消毒柜中拿出两个茶杯摆到两个人的面前,倒了两杯茶水。中年男子伸手端起茶杯说:“还是热的,算了,不喝了,还是吃凉粉美”。
说话间,一碗调好的凉粉就递上了桌面,只见那条索有三寸长短,方形,一字排列,整整齐齐被放置在,一个蓝边、周身精致花纹的细瓷碗里,上面红的鲜艳的是关中最出名的油泼辣子、一层白色汁液的浆水是压榨的涂芥末,周围漫散流动的是配好的料水汁。
“姐,你还别说,长红这凉粉现在调的和咱奶当年的味道一样美咧”。中年男子一边搅动着凉粉,一边说道。
“那就好,现在生意难做,就希望他能把这手艺练好,练好才能挣下钱么”。
“谁说不是呢?”男子一边扒拉着凉粉,嘴里含混不清的附和了一句。
又一碗白生生的凉粉端了上来,女人从筷子机里抽了一双筷子搅动起来。
李家凉粉店从开张以来生意就挺好的,即是店主又是厨师的李长红自己亲自操作,且是在顾客的注视下把一碗又一碗的红油凉粉调制,端到顾客面前,吃过的顾客总是啧啧称赞。每天一开门顾客就络绎不绝,经常都要营业到很晚。
制作凉粉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他每天早早起床,先烧开水,泡粉面,要把粉面里的疙瘩彻底化开,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一碗粉面+六碗凉水)搅拌均匀,等水烧开了下到锅里开始拂(fo音,关中方言)凉粉,并不停地搅动,让水和粉面充分融合到一起,慢慢变颜色的时候,就必须用棍子或者擀面杖搅动。这个时候还必须掌握好火候,火太大了容易糊,糊了一锅凉粉都是糊味,也就没法吃了,火小了拂出来的凉粉松散,不劲道,入口绵软,很难吃。刚开始可以随便搅动,等有一定粘度了就只能往一个方向搅动,直到凉粉熟了就可以出锅,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这样做出来的凉粉,滑爽劲道,口感颇佳,令食客非常喜欢。
搅拌是个力气活。据他说,从跟着奶奶做凉粉,他已经搅了二十几年了。曾经认为这种小本生意没有出路,想放弃,随着现代人们饮食观念的改变,越来越多的人爱上了怀旧的饮食习惯:踅面、搅团、红薯饸饹……或许也是出于养生的考虑,喜欢上了吃杂粮,这让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好,也就没有停下来。
过去卖凉粉的都是一条扁担,两个筐,(俗称凉粉担担,过去关中一带比较常见的卖饭形式。)一头搁碗筷、调料,一头放凉粉,一个人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在赶集的路上,一看装扮行头就知道是卖凉粉的。
夏天凉调的,冬天热炒的。调凉粉先把凉粉切成长约三寸左右,方方正正的条索状,整齐的码在碗里,配以盐、涂芥末、红油辣子、蒜水,调料汁水(秘制调料配方),搭少许葱花梢子,一碗凉粉就调制好了;炒凉粉配料简单,把葱段切好,准备纯花椒面,熬制的老酱,在平底鏊上倒适量炼好的猪油加些许清油,到火候了,把切成方块的凉粉倒入油中开始加热,不停反复用碗捂住翻腾,(是为了把碗加热,炒凉粉讲究的是煎和。)等凉粉热透了,加酱上色继续翻腾,再把葱花撒到热凉粉边上,炒熟混到一起,就是冬天里一道爽口热烫的美食。
新时代要有新吃法,李家凉粉自创特色“烩凉粉,”第一步往锅里倒油,放秘制底料、红油辣子翻炒,把切成块的凉粉和烧豆腐倒进去不停搅动,添加各种调料再放香菇、蘑菇、金针菇、花菜、青菜,旺火烧五、六分钟就可以出锅了,三鲜的少了红油辣子,一碗热腾腾烩凉粉就出锅了。
眼见着需求量的加大,奶奶年岁也大了,他有了进城开店的想法,得到了家人的支持后,他很快就选好了地方,挂起来“李家凉粉”的招牌。生意似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县城的角角落落,品尝凉粉的顾客络绎不绝,有些顾客吃了一碗觉得不过瘾,还要再吃上一碗,唇齿留香的美味,让许多人都成了“李家凉粉”的常客。
我时常从那里经过,总能看到三、五顾客贪婪着碗里的美食,从不它顾。我也忍不住诱惑,生吞了几次。
由此才知道,整洁的店面,厚道的饭量,精妙的调制,朴实的理念,才是“李家凉粉”一直以来走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