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新春里,因为疫情的影响,南下的列车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出发的日子,我只能耐心地在家等候,也阴差阳错地成了我在家最多的一个春节,起码是工作后的这几年里。
时间久了,日子长了,特殊的家庭环境与特殊的物质条件,再加上那一点点苦闷的,徘徊的感情之事,成了那些长辈亲戚甚至邻里乡亲频频提及的嘴边话。
这不,今天中午带着父亲去了姑姑家,二爹也在那里,准备商讨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姑姑的热情款待,表侄们的可爱欢乐,表哥与父亲和二爹的热情商讨,吞云吐雾里,杯筹交错里,把事情的大概说个差不多。
不知怎么的,二爹突然话锋一转,对于我的感情之事,带着责备,训斥,挖苦讽刺地唠叨着。
头发花白的姑姑,总热情地笑着,爱的光芒映射在她的眼睛里,她那慈祥的脸庞上,追忆自己二十来年里,姑姑对于特殊家庭里我的关照,泪水早已充盈了眼眶,只是我悄悄地压了进去;吞云吐雾的二爹,头顶只剩下两侧不断添加的缕缕银丝,不停地谈论自己的人生,催促我的感情之事,不断问及工作及薪资之事,对我进行批评;日趋苍老的父亲,鬓发里几乎插入了无数的银针,也是多年来无数的辛酸见证,更是一个多年既当爹又当妈爱的情愁体现,也在接受二爹的挖苦,证明对我的感情没有办法提供当下婚姻里所谓物质条件。
最后的最后,姑姑只能和气地说。“哎,是啊,钱不好挣,正好赶在这个时代,没办法,都不容易!”
我本人呢,似乎很淡定,对于二爹的训斥,应该面不改色地洗耳恭听,不管是挖苦讽刺也好,可怜同情也罢,不反对他的话语,静静地等待他的话音停止。
因为,对于长辈的训斥,不管有没有理,都是出于他们心中对于晚辈的那份沉甸甸的爱,才训斥;其次对于长辈的讽刺挖苦,随意的反抗辩论,岂不对长者不尊?所以还是选择无声胜有声吧。
可是,当我跟父亲回到家,晚饭后,父亲在床上便喋喋不休的骂我,阵阵入耳。
每一句话总有那么一两个带着女性的粗野之字,每句话后总是轻轻地叹息。骂我挣不到钱,骂我不去主动追女孩子谈对象,骂我对于金钱吝啬,又不想上夜班,骂我自己对于婚姻对象挑三拣四,骂我书白读了,一能没一能,骂我不如村里某某精神孤独的单身汉等等,不胜其烦!
然而,对于他的骂声,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胡思乱想,耽误瞌睡!赶紧睡吧!”
迎来的又是他一声带着野字的骂声。虽然对于他的想法,我能理解,但还是以静制动,沉默里,让他骂累了就睡吧。
如果此举不妥,算作不孝的话,那么我可算无能为力。
父亲可能因为今天受到二爹的挖苦讽刺,突然生了闷气无处发泄,冲着我骂;也可能因为我确实无能,既不能成立一个家,又不能拿几千块的高薪,才不得不骂我;还可能出于对未来整个家族的门面,乡亲们的风言风语及我的未来担忧而不得不骂我。
但不管如何,我心如镜,爱情就算如一首歌里所说,可以用来买卖,我也没有资本去买,何况又不能去买卖爱情,其次对于威胁我基本生存的其他巨大支出都是吝啬的,不可能也不愿意去逞强为了所谓虚无的东西,增加无尽的烦恼与压力。
至于孝与不孝,任凭他人说,自己心中有一个定数,尽力而为就是,莫问结果是悲欢还是离合。
父亲的唠叨停了,睡着了,我也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