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生子女》

一、不折不扣的坏孩子

在英安小学的操场上,一个六岁的小男孩站在篮球架下的石头上,背着手,注目远望。从操场的另一端跑过来一队孩子,“报告师傅,我们已经跑完了”,一个小男孩说,“很好,为师明日就将捉妖之术传授给你们”,小男孩若有其事的说。

这个小男孩叫田庭,就读的这所小学(其实是正在上幼儿园),是河北省某个县的村办小学,田庭的父母正如他们儿子的姓一样,过去的三十年一直与田打交道,面朝黄土背朝天,而此后的几十年也是这样,即使他们有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田庭打小就不是一个好孩子,偷鸡摸狗,有好几次都是同村的村民跑过来告状,不是偷了西瓜就是踩了秧苗。甚至自己家的也偷,当然外婆家的自然也不放过,被抓到过好几次,被打过无数次,但是屡教不改我行我素。

三岁看老,田庭的父母对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尽管如此,他们依然视这个儿子为掌上明珠,百般宠爱。

就这样,田庭没有完成过一次作业,没做过一件让父母省心的事,在学校调皮捣蛋出了名,直到他上了五年级。

二、转折

五年级的教室里来了一位新的代课老师梁老师,不过田庭对他在熟悉不过了,这是他的一位远房亲戚。虽然对田庭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一年,可是后来长大后的田庭,一直将这一年视为他人生的转折点,性格的转折点。

这一年里还发生了一件不大的事,这件事对田庭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就在这一年,班里的好学生都转到县里的私立小学去读书了,虽然田庭也去考过,但是都没有考上。

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不显山不漏水的田庭开始在班级里显露头角,尤其是在这个远方亲戚的帮助下,他的成绩突飞猛进。这个学期的期末,田庭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班级的第五名的宝座,一时间,老师、同学、家长另眼相看,田庭回到家地位一下了从第十几升到了第四位(超过了家里鸭子的地位,但是还没有超过家里的那调狗和猫)。田庭也欣喜若狂,一下子从“郡王”到“亲王”的转变使他尝到了甜头,从此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六年级的两个学期一直位于前三甲,以优等生的身份进去了乡上的中学。

三、两面派

“好习惯都是装出来的”,田庭似乎装上了隐,久而久之真成了一个好学生。

初中一开学,田庭表现的非常积极,班上选语文课代表,他毫不犹豫就报了名。后来语文老师决定以语文的考试成绩来决定课代表的人选,就这样,田庭顺利的通过了语文考试,并且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成为了几个语文来代表里面唯一的男生。在语文课代表两年的任期中,田庭坏学生的本性暴露无疑,有个词用在他身上简直再也合适不过了——监守自盗,没错,田庭利用课代表的身份多次以权谋私,当然不是搞什么贪污腐败,而是不交作业,而每次不交作业,他貌似总能顺利过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孩子。

田庭的班长也是个“变色龙”,成绩好,长得也讨人喜欢,可谓是“黑白通杀”,田庭很荣幸成为了班长的死党之一,跟着这位“老大”进出黑白两道,如入无人之境。什么“放了学你给我等着”之类的场面见多了,田庭的这种作风好眼熟,不知道某些官员是不是这样的。幸好田庭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经商这条路,否则中国官场将会又出现一个擦都擦不掉的黑点。

田庭很聪明,也很擅长伪装自己。初二那年做轮值班长,那个时候班长最大的职责就是把触犯纪律的学生名字写在一张纸条上上交给老师,田庭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他很聪明,同时也很特别,田庭别开生面的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在了上面,这样做,既完成了老师交代的任务,同时也化解了田庭与同学之前的矛盾,尤其是“黑”同学。老师夸奖了田庭,他的声望在同学之间也与日俱增,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田庭虽然有一颗极为狡诈的心,到同时拥有一俱无辜的面容,这就是所谓的“笑面虎”,后来长大后的田庭将自己的人生准则概括为:只要不出碰到自己的利益底线,那么一定把别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初三那年的一个夏天,田庭再一次发挥了“笑面虎”的特技,班主任在寝室外面巡逻,当场把正在喧闹的田庭整个寝室抓住,让每个人在宿舍门外罚站除了田庭可以例外。这次场景在在两年之后再次出现在高二的课堂上,这件事情我们后面再讲。

四、祸兮福之所倚

混了三年的田庭中午要毕业了,经过三年的努力,田庭终于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学生,老师这样认为,田庭也这样认为。中考终于结束了,田庭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此时的田庭似乎没有半点的悲伤,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泪腺不发达?也许吧。焦急中,田庭终于等来了成绩的公布,万幸,没考上重点中学,差两分。此时,摆在田庭面前有两条路,一,花钱进入重点中学,二,去一个三流的中学。那天,关系很好的班主任把几个没考上重点中学的田庭的几个好友叫到他家,苦口婆心的叫他们去一个三流的中学: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出于对班主任的信任,田庭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条路,去了三流中学,另外几个也是。不过这是改变田庭一生的决定,因为他这颗鸡头的确超过了那些凤尾的高度,此时的田庭并不知道,他是被班主任卖了,即使后面知道了,他也没有埋愿半句,因为他真的赚到了。

五、新的起点

高中,这将是田庭的一个新的起点,也是田庭性格的一个巨大的变化,在这里,在这个以管理严格而闻名的学校,田庭将完成他的一个伟大的蜕变。

信德中学,这是一个私立中学,它并没有给人们留下什么好印象,因为几年前的打架斗殴闹出人命的事件,市民几乎一边倒的对这所学校给与差评。可事实上,这所学校之所以考试成绩不理想,最主要的问题是——生源差,这个学校招不到好的学生,所以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因为高考成绩不理想,所以招不到好学生,如此恶性循环完成了今天信德中学的局面。学校领导并没有放弃希望,一直想通过教学改革、管理改革来实现高考成绩的突破,但事情并没有按照领导的规划发展。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事,学校的文科成绩却一直处于一个中等偏上的水平,甚至还拿过文科状元的八连冠,真的非常难得。也正是因为如此,田庭自入学起,学校就给与了田庭这部分好学生非常好的关照,包括免除学费,有的甚至还有补贴。而一开学,上课这些学生都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再加入田庭这个学生本身就很引人注意。学校几乎把所有翻身的希望放在了他们身上。结果是田庭并没有让学校失望。

六、信德才子呼之欲出

田庭在六年级一次作文课上,突发奇想做了一首诗,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从此之后便欲罢不能,以至于疯狂到读初中的时候每天三四钟爬起来,到教室这一首诗。有一次他写完诗以后在教室后面看星星,那天他看到一颗特别亮的流星,而且还冒着烟。当他把这件事告诉同学们听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是相信他的,不过田庭倒也能释怀,他认为这是老天对他的某种暗示。于是乎,就这样写着写着,一个小本子被他写满了,还写出了点文字功底。

高一的第一节语文课,赵老师要求大家每个人都要做一次课堂演讲,田庭是个喜欢出风头的家伙,为了这次演讲他准备了好久,演讲的内容是从在一本作文书里面找的一篇文章改编的。

终于轮到田庭演讲了,这一天似乎并没有与众不同,但是在田庭心目中,这是一个“载入历史的一天”,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这一天他发挥的非常的棒,很流利的讲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演讲的稿子“背”了下来,请注意是被了下来,可是结束之后,田庭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在黑板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首绝妙的藏头诗,落笔的那一刹那,掌声雷动。赵老师:“这就是我要找的人,才子啊,信德的才子啊,你们还不赶快拿笔把这首诗抄下来”。从此之后田庭的才子的名声远播,以至于后面被公认为是才子的当时的班长都自愧不如。

才子的结果是,这三年班上所有的检讨都是田庭给写的……当然他并没有让这些人失望。不过此时田庭的一个性格缺陷暴露无遗——不会拒绝别人。

七、单调的三年

和绝大多数的高中生一样,田庭的三年高中生活是单调儿充实的。在后来田庭每每回忆起这三年的生活,似乎单调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有印象的话就是两个字——学习,如果再用两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努力,除此之外,田庭再也找不到有关于高中生活的任何印象。

田庭的三年的确非常努力,以至于后来田庭再怎么努力都觉得比不上高中那三年。当然,田庭的努力除了来自于各科老师的宠爱在,更来自于他的一个好伙伴,他叫庆庆。

为了激发大家学习的积极性,班主任李老师,制定了一个特殊的规定,就是每次考试之后都会进行一次座位的大调整,而座位在哪,按照成绩来定,成绩好的同学有优先选择权,虽然这个“特殊的规定”在今天看来那么荒唐可笑,充满了各种专制特权不平等。作为好学生的田庭和庆庆自然有优先选择权。由于共同的特点——学习好走到了一起,此之后的几乎所有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同桌。庆庆是个喜欢地理的孩子,而分文理科之后,学校或者说全市最好的地理老师来到这个班级。来班级的第一节课就是徒手在黑板上画了一幅世界地图,这一举动征服了班级所有的同学,此后,班级里掀起了一股学习地理的潮流,田庭和庆庆也在这之列。田庭对地理的热爱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地理图册竟然成了他最喜欢的图书。以后的时间,地理成为了他的一个爱好,直到大学,他还随手带着一本地理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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