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古尔蒙说过,对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海边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潮汐更有吸引力。而对我一个上海普通市民来说是,在熙熙攘攘的都市风潮云涌里,没有什么比漕河泾书潮对我更有吸引力了。
它的吸引力有多大,从数字上来看你就知道。书潮创办2周年53场,我却在一年参加了20场,一场听2.5小时,来回路途3小时,一年将近110小时。时间如此宝贵的今天,自己拼命赚钱,安安静静读书不是很好吗?抽疯去围观他人读书,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把我吸引进去了,还乐此不彼,来自于一朵小浪花:
潮来:
第一次接触书潮是在2016年的2月16,当天下班路上翻开软件活动行,无独有偶,当晚活动书籍正好是勒庞的《乌合之众》,因为当时正对社会心理学饶有兴趣,于是怀着一份好奇心到了桂林路地铁站的虹梅庭。
到了虹梅庭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环境很现代化的活动厅,黄蓝色扇形的椅子,红色的logo营造出舒适感。因为到的比较早,与书友们聊了起来,原来这每两周二都有固定的书会。固定两个字很吸引我,一是时间,二是地址。在上海虽然我参加书会的较多,但都面临的问题是时间不确定性,有时我出差,另外一个严重问题是地点不确定,每到了7点,天黑了,还得四处摸寻着楼栋与活动房间。
当晚7点到9点,丁布以自己对书的见解与我们分享了《乌合之众》,虽然成语中乌合之众的意思是临时杂凑的、毫无组织纪律的一群人,但是我在这看到的是有组织有梦想的群体。
于是从那之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迷上了这里。
潮又来:
于是每周二都在此相约,就像潮水会如期而至一样。因为周老师分享的《文学回忆录》,我去了木心美术馆两趟,当看到美术馆里大大的落地窗,一面墙上都是文学回忆录里提过的作家著作,或是木心自己的作品,一下子减少了对书籍的陌生感与隔阂感。
因为陈老师分享了张爱玲的《半生缘》,从书中走向了爱丁顿公寓,去看她家的房门,甚至想从门缝里塞一封信,就像胡兰成当年那样做傻事。
因为周老师分享《安藤忠雄》的建筑, 再一次仔细的端详忽略多次的嘉定保利大剧院,这才发现了它的美。白天像一个装满精美玉石搁在远香湖一畔,晚上则成了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盒子,漂浮于广阔的水面之上。
听了四期后,我也蠢蠢欲动,尝试着上台和其他四位讲者共同分享彼得圣吉的《第五项修炼》,记得前半个月的准备PPT时都非常紧张,对自己也没有信心,本来安排讲“系统思考”,因为怕讲不好改成了”共同愿景“这一章节。分享一本书的同时,将此书彻底的通读还是不够的,必须有其他相关联的书籍阅读,也就是说需要丰富的知识库存来进行系统输出。这也对我快速阅读,海量的输入提出了要求。
后来有小火龙的分享《星巴克领先之道》会上,听到了很多平时匆匆路过的星巴克没听到的小知识,也开始关注它店铺的设计,甚至自己带上了杯子并向朋友得瑟。如果不是因为读书会,我根本不会去翻开星巴克的书,只是喝杯咖啡,何必去了解这家企业呢?正如我们每天吃饭却不会关注碗筷是哪儿生产的。而那天晚上的书会后,我开始留心起企业的文化,开始翻开了类似《Zappos》《华为工作法》等。
如意的《沉默的大多数》与《黄金时代》两本书,让我打开了寻找真理的大门,那天晚上我的心得是:愿自己一生有用,有趣。
杨娅婷,赵真,陈鑫培,王一鸣,分别讲余华的三本书《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走在回家的路上,发现十点了上海的夜里还有那么多忙碌的人,清洁工,列车员,安检员,售票员,刚下班的人。原来我们的生活是一道普鲁斯特式的冰淇淋,两个球,一个苦,一个甜。苦时舔舔甜,太甜时舔舔苦,就这样,直到吮吸到手指还留恋不已。
两周后的虹梅庭我又出现了,那天晚上雨特别大,与丁布,王红等分享阿兰德波顿的几本文学书。记得那天电闪雷鸣,可是依然有三十位雷打不动的聆听书籍,分享自己对生活的观点。回去的路上我写了一首《雨夜,虹梅庭》,其中有一句是”让那清凉的灯火,为夜归人亮起光”让我自己也感动到了。
接着我基本每周二都会出现在那排扇形的椅子上,大部分时间里安安静静的聆听,回家后熬夜写下听后感,文字虽拙劣,但仅为记录这些美好的夜晚。
接下来《红楼》场里,南京的朋友特地来支持,她围观后说,没想到红楼的粉丝还这么多,而且你们独具匠心还能将优秀人士七个习惯与王熙凤结合起来,真是太有趣了。
后来我把妹妹拉入坑,让她上台讲《刺猬的优雅》,虽然当天出差自己没能去现场,但是感觉她讲了之后,像米歇尔太太一样而更加热爱读书与绘画了。
最近的三期《五大障碍》《情人》《村落效应》我都如期而至,像潮水一样,因为那个自然的约定。
书的潮水来了,一直延伸到暗礁分布的最深处,在思域的某个空间里勾起一种稍纵即逝的记忆。潮水,翻来覆去,也总得在时间间歇去回顾与凝望,而今天的两周年庆正是,它激励着我们每个人:继续做滴水,奔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