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路边的一棵的杨桃树开花了。枝杆上的朵朵小花聚在一起,一串串,粉白色的花瓣,淡紫色的芯,守护着黄色的小花蕊,白、紫花色在阳光下、绿叶衬托中显得清雅淡丽,引来蜜蜂翩翩起舞。
几十朵攒聚在一起,连着一枝浅粉的花柄,枝头、树干都缀满了,像特意扎成的花束。待到花儿凋谢,结了果,竹叶绿似的小杨桃也如那团团花儿,连成一串串,互相拥挤着,有时不小心轻轻地碰撞一下,也会掉下几个小杨桃来。
杨桃,是久负盛名的岭南佳果之一,又名五敛子,阳桃。属常绿小乔木或灌木,浆果一年四季交替互生,海南杨桃5月份到12月份均可结果,八月份前后为旺产期。
根据糖分高低分为酸杨桃和甜杨挑两大类。酸杨桃果实大而酸,多作烹调配料或加工蜜饯。甜杨桃清甜无渣,味道特别可口,甜杨桃多用来生吃。
杨桃外观五菱型,横切面如五角星,未熟时绿色或淡绿色,熟时黄绿色至鲜黄色。杨桃皮薄如膜、纤维少、果脆汁多、甜酸可口、芳香清甜。杨桃末端的甜度一般比蒂头高,吃时若由果头吃到果尾会越吃越香甜。
记得乡下老家的村中有棵老杨桃树,树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小时候见那棵杨桃树就已经很粗大,要二人才能合抱。老杨桃树结的果是酸杨桃,小时候回老家,只要经过老杨桃树下,父亲都会用竹竿捅几个杨桃下来给我尝尝,虽然酸的直流口水,但在没有什么零食的童年依然感觉是美味。
由于太酸了,平时几乎没什么人去摘,成熟的果子经常落了一地。但是一到过年,老杨桃树下经常看到有人拿竹竿去捅酸杨桃,用来做文昌乡下一种叫“糖贡”的小吃。小时候糖贡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的吃,用来招待拜年的乡邻。糖贡是海南话的俗称,也叫糯米花,是文昌有名的小吃之一,一块块糖贡承载着几代文昌人童年的回忆。
年关,锅热!到了年二八这天,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做糖贡。当柴火烧得旺的时候,往锅里撒上大量的白糖,一边搅拌锅里的白糖一边往里头加入事先准备好的酸杨桃汁,这可是当地人制作糖贡的小窍门,酸杨桃汁中的酸度可增加糖贡的口感,使糖浆中的蔗糖转化成还原糖产生一定的黏性和拉力,爽口并且不会太甜。待锅中的白糖融化开后,把花生和糯米花倒入锅中迅速翻炒,糖贡的翻炒讲究一个“快”字,是个功夫活,如果翻炒不好将会成一盘“散沙”不亦成形且很容易糊锅粘底,不一会儿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焦糖味加上米香味,特别像刚出炉的爆米花香,其中还带着花生的焦香味。炒好后出锅倒入正方形的木容器中,碾压成型后切成一条条适宜的长度,虽然看上去整个制作过程时间不长,但却有十几种工序。过年吃糖贡,寓意着一年甜甜蜜蜜密。
糖贡甜蜜、杨桃酸爽,这些远去的童年味道连同故乡的杨桃树,将永远成为我记忆扉页中最温馨的一页。
(写于2019年4月19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