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履薄冰的日子已有一百二十天,什么时候结束病事还是个未知数。
二零一八年九月三日凌晨六时突感不适,赶紧抓起床头给苇渡备的水往口中倒,但在舌根处似乎被堵住,根本咽不下去。接着感觉舌头歪向右边,很想说话但吐字不清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心跳愈加剧烈。遂想起前几天在医院买了丹参丸,赶紧爬起来顺着墙走到客厅大书架上将丹参丸含了十多粒在嘴里。在返回卧室的时间,感觉自己几乎要向右摔倒。不祥之兆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苇渡还在床上熟睡。苇杭和妈妈在另一间卧室也正在酣睡。赶紧大声呼叫孩子的妈妈敏同时打电话叫侄儿越赶来我处。那是一种大限已到的恐惧和绝望。敏呼叫了120,同时嘱托阿姨照看好两个孩子。
120很快就赶到,越和急救医护人员搀着我从卧室往外走,从卧室穿过客厅到门口不过五米的长度,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那么漫长且恐惧。最终因为感到向右倾倒极其严重,大家根本扶不住而将我放在了担架上面抬上了救护车。舌头向右后方萎缩。吐字更加含糊。死神的气味似乎愈来愈浓,除了灵魂还未散去,我似乎不能把控任何东西了。赶紧用手势叫敏和越俯身听我立口头遗嘱。我脑子只剩下一大堆的债务,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正常生活,我必须将所有债务当着敏的面托付给侄儿越来全权处理。越是我工作室的法人。他知道所有账目的明细。再次征得敏的同意由越全权遗嘱代理人后,我开始将一些重要的事情迅速交代完毕。因为是至亲,口齿虽有些含糊但他们全部明白了我的意思。
救护车开了一小会儿,到达的是市医院南坝院区。迅速的各种机械检查心电、脑电、CT......最后大夫确定为脑梗塞。氧气袋与生命监测仪陪伴了我将近一月。十多天无法进食,只有通过顺着鼻腔插到胃里的那条软管来维持能量供给。住院一月,无法行走,很多时候都依赖轮椅来物理移动我的肉体。弟弟飞的儿子博从海南飞回老家,在我身前伺候。在大夫李、大夫杨及其助手们的精心治疗下,我恢复得非常之快。入院不到十天,我便叫越拿来一把吉他和电脑,我偶尔也能躺在病床上消遣一下。市立中心医院南坝院区的空气质量很好。护士们也都很敬业,她们经常会以一种温暖的语气鼓励病人配合治疗,加强锻炼等。我想恢复得的态很佳和护士们的这种温暖是语调是分不开的。我是个感性的人,一直想病愈之后请护士们吃一顿饭以示谢意。
为数不多的朋友到病榻前看望了我。我记得清清楚楚。永远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你们仁爱友好的笑脸。
病事至今,已有四个月,一百二十天整。每日三餐服药。身体半边麻木、每日上午头晕、走路高低不稳、记忆力下降、读写能力减弱、听力视力受损、肠胃受损、易怒、提心吊胆的担心华法林的副作用、还恐惧下一个心脏手术。。。。。。
2019年1月3日记于巴中惠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