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都会戴上耳机,一直单曲循环着李健的异乡人。
昼夜转换,家门口那棵树已经刻了十圈年轮,自己在外读书已经是第十年了。从初中、高中到大学,每次都是背上行囊转过身朝着离家最远的方向走去,不敢回头,害怕看见妈妈的泪水,更害怕的让妈妈看见自己的泪水,家门口的那棵树小的时候只和手臂一样粗,现在已经“亭亭如盖矣”。
十年的外地生活,从最初的渴望到憧憬再到麻木,回首望去这十年在外地跌跌撞撞的生活,竟然从麻木转为悲伤。
每次坐上火车,看见窗外的树快速后退,我就知道离家乡的距离又远了;每次在大街上,陌生的车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这里我只是一个过客;每次夜晚看见灯火通明,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这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为我点燃。
在外地,不敢手机没电,因为这是和父母联系的唯一工具,如果父母联系不到自己会着急。在外地,不敢生病,因为一直躺在床上不会有人给你做好热腾腾的饭菜,去医院也要独自一人。在外地,每次放假,同学们都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回家,寝室只剩下自己,要独自一人去校外吃饭,因为放假连食堂都要关门。自己冷了、饿了、病了、哭了,都要自己独自面对。每次想家,不敢跟父母讲,害怕父母听后又是一阵焦急,不敢跟同学讲,害怕同是异乡人,听后会一起痛哭流泪。
想家的时候,白天,脸会面向太阳,晚上会看着月亮,想着此时的父母也是看着同一个太阳或月亮,就会觉得离父母的距离近了。
夜里,每当摘下耳机,泪水都会滑落融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