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姥爷与他俩的战友们(70)敌机轰炸催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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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汉章从康家庄连夜离开时,孙志安根据康百万的交待,带人把康家庄送给运西共产党的礼物搬上了护送杨汉章和吴锡鹏的交通船,那是送给正在筹建的淮安县八路军抗日武装的一批枪支弹药。

然后,孙志安带人驾着庄里的交通船,拖着杨汉章来时的小木船,一路把杨汉章和吴锡鹏等人安全送出了王顽部队已经驻扎的地区。

临分别时,孙志安根据杨汉章的安排,就此担任了负责淮安县我党与康家庄联系的交通员。

经过康百万和孙志安等人的努力,在康家庄与国/共两党一明一暗都建立了这次反扫荡的联盟后,两淮小鬼子精心谋划的四月大扫荡也越来越逼近了。

1940年4月8日,三河南岸驻扎在盱眙县的日军为了配合两淮日军扫荡南三河一带,这时候已经大有北上之意,这股日军从这天早晨开始,先后派出数架飞机对双沟乡、蒋坝镇、老子山镇一线进行了多次侦察和试探性轰/炸。

双沟区和蒋坝镇由于有江苏韩部国军重兵驻扎防守,日军的飞机还有一些顾忌,而老子山镇由于没有什么防守,因此在这次轰炸中受损最为严重,鬼子飞机肆无忌惮地在老子山小街上空盘旋,不断把一颗颗炸弹扔向街道和民宅。

老子山街道居民徐成柱、王开勤等数十家住户的房舍顷刻之间在鬼子的这次轰/炸中被彻底摧毁,徐成柱母子被当场炸死,王开勤年仅六岁的儿子被炸得尸首全无。

鬼子在轰/炸具有悠久历史的犹龙书院时,炸弹也投到了附近居民王老开家的院子里,正在院子里劳作的王老开整个人被当场炸得粉碎,衣服和肚肠子被炸飞后,挂在院子里的树枝上,惨状目不忍睹。

鬼子这一天在对老子山镇的狂轰烂炸中,炸毁和烧毁民宅210间,炸伤平民百姓100多人,炸死20多人。

康百万在收到南线日军飞机对双沟乡、蒋坝镇、老子山镇一线进行侦察和试探性轰/炸的消息后,他立刻感觉得两淮小鬼子的这次南下扫荡马上就要开始了,必须提前迎战了。

为了减少南三河一带和洪泽湖沿湖地区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摧毁小鬼子这次扫荡所依仗的大炮越发显得迫在眉睫。因此,康百万一面协调部署各参战队伍准备迎战,一边安排淮阴城里的情报站,采用新送过去的监听设备和派专人蹲守的办法,严密监控淮阴城里鬼子那支炮兵队伍的动态。

就在康百万为了鬼子的炮兵着急之际,从淮阴城和岔河区分别传送来了有关鬼子炮兵的消息。

4月9日一早,淮阴城的孙步亮飞鸟传书来报,经过对淮阴城鬼子电话的监听,小鬼子有一批为这次扫荡准备的炮弹将从扬州、高邮、宝应方向调运过来,两淮城防司令部已经安排淮安县城和驻扎范集、岔河的日伪军随时做好前出接应的准备。

这天响午时分,正在岔河区荡朱村一带组织反扫荡的杨汉章又派人与孙志安紧急联系,报知康百万说,根据确切情报,下午从宝应方向将有一个鬼子补给车队从岔河、黄集一带经过,请求康家庄派出百十名武装人员配合在岔河的八路军淮河大队一部一起行动,以确保这次伏击行动的成功。

综合这两个方面的信息,康百万当机立断,立即安排仇步双和孙志安携带一门小钢炮并带领小刀会应急大队飞马赶往岔河区荡朱村,一方面与杨汉章取得联系,一方面组织当地小刀会力量就地配合行动。

仇步双、孙志安接到任务后,立即带人出发,不一刻就赶到了荡朱村,与淮河/大队杨汉章部会师一处。

这时候,杨汉章虽说有淮河/大队一部参战,实际上只有郝渠、吴锡鹏等人刚刚组建起来不久的二三十个人的地方武装,挂的是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淮河/大队的番号,由郝渠任队长。这些人除了康百万让孙志安刚送去的那五支长枪和两支短枪外,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也没有军装,而且一看就知道他们还没有经过什么正规训练。

杨汉章、郝渠、吴锡鹏等人见仇步双、孙志安带人携枪带炮到了后,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全队士气大振。

杨汉章与小刀会应急大队会师后,立刻研究战斗部署。

仇步双告知杨汉章,对淮安城方向出来接应的日伪军,康家庄的小刀会总舵已经安排建淮、盐河、范集、林集一带的小刀会人员在沿途做好了阻击和袭扰的准备,对岔河街上驻扎的伪军和黑狗子,康家庄决定趁这次国军大批部队驻防南三河的机会一并解决掉,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配合淮河/大队找一个适当的地方伏击从南面宝应方向过来的这支小鬼子的补给车队,务必一举截下这批补给物资,给小鬼子这次扫荡所依仗的大/炮断了口粮。

杨汉章和刚从苏皖/边区/党/委青年/干部学校学成归来不久的郝渠等人看着两淮作战地图,经过仔细比对,对伏击地点还是做不了决定。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孙志安着急了,他指着两淮作战地图一处,对杨汉章等人说道:“就这个地方,这是岔河与黄集两区的交界处,叫曹圩。这里只有一条官道,是小鬼子绕开南三河一带从白马湖边去淮阴和淮安两个县城的必经之地,而且那里有可以藏身的茅草地和芦苇荡,我每次回淮安去谢荡村老家,从那里走过无数次了,我对那里地形也特别熟,我看就在这个地方设伏就很不错,如果再迟疑不决,那恐怕就要误事了。另外,即使有什么变化,我们带来的人还可以骑马作出快速反应,望杨书/记不要迟疑,快下决断!”

听孙志安说完,就在杨汉章还在迟疑不决之际,有郝渠早先派出去的前方探子飞马来报,说鬼子汽车队这当儿可能已经到仁和集东边了。

见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杨汉章便不再犹豫,他当即决定,就按照孙志安所说的地点,部队立即向曹圩村方向开拔。

曹圩村是依傍白马湖西北岸的黄集区的一个小渔村,南面与岔河区的张马乡和张桥乡搭界,向东、向北就是范集区的地盘了,这里地势低洼,农田十年就有九年灾,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田鸡撒泡尿都可以把这个地方给淹了。

曹圩村虽然地势低洼,但它却是白马湖西岸陆地上通往黄集、岔河、范集三区的交通要冲,因此历代政府还是坚持在这里修官道。现在从岔河镇通往曹圩乡的官道,由碎石子和焦炭煤渣铺成,这路道虽然坑坑洼洼,但是车辆要想从岔河去范集,再去淮安县城,陆地上却只有这么一条道,而这次小鬼子绝不敢向西进入国军和康家庄控制的双沟、蒋坝、高良涧、盱宝、黄集等南三河一带去淮阴城,因此孙志安断定这支小鬼子运输队必走曹圩村这条官道无疑。

部队在孙志安的引导下,出了荡朱村营地,一路向北,经过张桥、张安,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曹圩村地界。

当部队到达了孙志安认为可以打伏击的地点时,杨汉章、郝渠和仇步双等懂军事的人看了后都不得不佩服孙志安的选择。

这个准备打伏击的地方是曹圩村与岔河区张安乡搭界的搭界处,是刚过了岔河区张安乡的一块较为开阔的茅草地,官道正好从这块茅草地的中间穿过,路东过了茅草地不远处就是白马湖的芦苇荡,路西过了茅草地百十米有当地渔民用茅草和土坯搭建的十几家农舍,那十几家农舍正好可以隐藏小刀会队伍的战马。

看了这里的地形,杨汉章不再有任何顾虑,他与仇步双分工约定后,立即各带人马在官道两边分散埋伏起来。

仇步双、孙志安带领小刀会应急大队的人马藏在路西,杨汉章带领淮河/大队一部藏在路东,并在湖边找到了两三条白马湖渔民守候在那里的渔船,以备不时之需。

伏击队伍隐藏好了后,大家荷枪实弹就等小鬼子车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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