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本是很好的,湛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但不知从何时起,乌云开始从天边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蓝天、白云,最终也将太阳收入囊中。
我跟儿子一前一后地走着,揣着手。我本是不愿出来的,太冷了。但儿子执意要去广场上玩儿,我只好缩着脖子陪他出来。
走到一处下坡的地方,儿子张开双臂尖叫着跑下去。我心惊肉跳得看着穿着棉袄棉裤的儿子,迈着笨拙扭捏的步子跑下去,却忍着没有出声。然后听见他站在那里喊“妈妈,好玩儿吗?你也跑下来吧!”于是,我也尖叫着冲下小坡,儿子拍着手,笑着,跳着。
来到村里的小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破旧的健身器材孤零零的站那里。儿子一路小跑冲到摇摇马那里,一个大跨步骑在上面。一边摇一边喊,“妈妈,你快上来呀!你再不上来我就要到家了!”我装做很着急的样子,在旁边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乐得儿子哈哈大笑。
儿子仿佛进了游乐场,东瞧瞧西望望。摇摇马玩儿够了又跑到秋千上,荡了没几下,又跑到跑步机上跑步去了。刚跑了两步,抬头看见肋杠又去爬肋杠。爬到最上面一层,下不来了。趴在那里喊“妈妈,帮帮我,我下不来了!”我在下面给他鼓劲儿,“加油,儿子!先把一只脚放下来,踩住,对了对了!在放另一只。好好好!把手拿下来!对了……”终于儿子战胜了自己,成功地爬了下来。
兜兜转转,儿子来到双杠。然后指着它说,妈妈这个怎么玩儿?你玩儿玩儿我看看。我仔细看了看,双杠好像比小时候要矮了点。我双手抓着双杠,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把脚放上去,然后把整个身子都吊在上面。但是我发现这个动作已经遗失在遥远的记忆里了。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来完成那样的动作。儿子看着做妈妈的很是为难,只好作罢。
我看到地上有很多石子,一个念头冒出来,我说“儿子,咱们去试试河面上的冰有多厚吧?”儿子双手赞成。我们捡了好些小石子儿,从桥上往下扔。冰面看似很薄,但实际上要比想象中的厚的多。小石子儿打在冰面上,冰面毫发无损。我们不甘心,又去找来更大的石块,砸相对薄的冰面,一下砸出一个大窟窿。慢慢地,厚厚的冰面上散落着一些碎石块,薄薄的冰面上被我们砸的千疮百孔。那些石块恐怕要在冰上过冬了,冰面上的窟窿则留给冬天慢慢地去修补。
跟着儿子又跑又跳的,虽然太阳依然娇羞地躲在云层后面,但天气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我们转到河面下游,河两边的柳树都落叶了。柳叶铺在河面上,冻在冰块上,密密麻麻的像是梵高的画作,冬风是最棒的画家。
看着儿子小脸冻得通红,我说“咱们回家吧?”可他非要围着人工湖转一圈儿再走。于是我们又一人捡了一条长长的柳枝,拖在身后,走在沿湖小路上。湖水被冻住了一半,像一面镜子,另一半在冬风的吹拂下微波粼粼。
我们两个在外面“疯”了半天,迎面遇到出来找寻我们的姥姥,在姥姥一叠声的训斥声中赶紧回了家。虽然说天气很冷,但是儿子有这样的妈妈陪着他一起“疯”,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