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陈大燃、小然
特别赞助:诗意生活群
群里那个叫陈XX的男孩,忽然着了魔,执拗地管自己叫大燃。几日后,又从凶杀灵异的写手画风中,异变成了一尊诡异的灶神——煤气灶。
后来,在文字的幻境中,我终于知道了那些奇异的真相。那些熟悉的群友们,都有了各自的奇幻故事。
01
大燃,原是数百年前深山里一只相当自恋又臭美的山鸡小子。
当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因为从鸟蛋里爬出来之后,他就没见过父母。
少时的山居岁月里,他单纯快乐,每天扑腾着彩翼,在奔流的溪水或飞瀑流泉前涤洗身心。
他神往着传说中百鸟之王的英姿美仪,于是用道听途说的一些小心法来试着修炼自己。
每天在晨雾朝晖中虔心吐纳完,大燃便会开心地,在那块状若莲花的大石上引吭高歌。
用自认为清亮婉转的鸣唱,召唤出灵山圣地的一群大小雀鸟,在日光下炫耀他引以为傲的七彩羽衣,醉心于听一众叽叽喳喳的小雀精们兴奋的尖叫欢呼。
02
直到有一天,隐居在山里的一位雀仙,实在是受不了这群憨货每日里大呼小叫的聒噪,于是现身指点了大燃几句正宗的修炼法诀。
想借此让这群活跃过头的雀鸟们,闭上他们的鸟嘴,接受幻化成人的修炼诱惑。
自从大燃开始新的修炼以后,他便果断地放弃了肥美的虫食,不再为早起的虫儿奋斗,只是饮山泉晨露,啜食高枝上最鲜美的果汁。
他极度渴望脱胎换骨的巨变,为此他变得沉默而坚忍,令那些活泼的雀鸟们生出一丝莫名的敬畏仰视,只在离他稍远的地方,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这让他内心充满了说不出的骄傲,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终于有一天,霞光漫天,朝阳初升之际,早已在莲花座上修炼完毕的他,感觉全身流动着极其舒爽的气息,整个身体轻盈得如同飞絮。
于是,他扇动双翼在晨曦漫照的林泉上空翩然起舞。
千万道金光洒在他翩飞的羽翼上,七彩的光芒在半空中熠熠生辉,变幻莫名。
他又听到了晨起的傻鸟们一个接一个的尖叫高呼,伴着耳边风声一起呼啸而过。
他得意极了,开始变幻各种身形在半空中快速飞旋,他开心地大笑,放声鸣啸。
03
突然间,胸中一滞,双翅一顿,整个身体便失去控制歪斜着一头扎进了雾气弥漫的山涧中。来不及分辨是哪只小雀失声惊叫,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才发现,自己漂浮在水面的小小鸟身,居然变成了一个乌发披散、光洁溜溜的巨大人身。
他,真的修炼成人了!他开心得一跃腾空,蹿到了岸上莲花石座上,跪伏着低头,细细打量起自己在水面的倒影。
大燃大大地失望了,没有一次次想象描摹中的眉眼如画、面如雕凿,水面出现的,只是一个面目普通的凡尘少年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大燃生气地捏起人体的拳头,捶击着石头,然后在疼痛的刺激中,茫然地看着皮肤破损处大滴涌出的艳红鲜血。
“憨货!你本是鸟族,漂亮的羽毛、强健的翅膀、绵长的鸣啼才是你的资本。让你炼成人身,不过是让你多一双看待世界的眼睛,何必在意皮囊之相。”
不堪慌乱的雀鸟们哭啼吵闹的雀仙,颇不耐烦地从隐谷中赶来,扔给他一件七彩华衣,顺手为他止了血。唠叨了两句摇摇头,一闪身消失了。
"穿上衣服吧,不知羞的傻小子!"空气里凉凉地传来一句。
大燃愣愣地套上羽衣,对着水面又发了一会儿呆。半晌,扑通一下跳进了水里。吓得躲在林间树梢的雀精们,又是一阵啾啾乱叫。
等他再从水里出来,又成了一只浑身闪动着七彩华光的,飞舞的山鸡。
他又在半空中得瑟起来,飞舞间华光流动。抖落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炫亮,流光溢彩。
04
山林间,又恢复了热闹非常。每天大燃练完功后,就会带着一群精力过剩的雀鸟们,飞来掠去尽情狂欢。
闲极无聊便化身成少年,高唱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就能飞很高。猎人来了,他怎么也打不着,啦啦啦。"
他穿着一身拉风的七彩花花衣,左右两肩不是站着黄鹂,就是百灵。有时用山藤挽起的长发上,还会立着一只小巧的雀精。
他大摇大摆,一路欢唱着,下山逛进人类的集镇。
就这样,大燃快乐地与雀鸟为伍,以人间为戏,自在逍遥地度日。他觉得,自己分明就是百鸟之王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一一
05
那个春日,桃花满山。风过处,片片落红轻轻跌落在山溪小径之间,水光天色都染成了淡淡粉彩,十里桃花溪水一路潺潺,迤逦而下。
顺着欢快流淌的桃花溪水,踏着铺满花瓣的桃色小径,大燃兴致勃勃地,带着一群盘旋头顶的美丽雀鸟们,一路高歌狂啸,卷起一团五彩斑斓的风云向山下猛冲。
等他从山脚下的小镇嬉玩归来,却再也找不到下山时的激情豪迈。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一副失魂落魄、痴傻迷乱的样子。
一起跟去的雀鸟们,带着三分了然、七分迷糊,偷偷围在莲花座后的几棵巨树上小声议论。
她们不时歪起脖子,扭着脑袋,转动圆圆的眼珠,打量座上的花衣少年。
只见少年一忽儿伸展彩羽,腾空炫舞,一会儿又颓然坐倒化成人形,双眼发直、念念有词。
06
一连数日,那些老成的渐渐看出不对,也围拢来好奇又担心地探询。
“你们这些闹腾的,跟小子下山去疯够了,咋成这样了。惹祸了?撞邪了?”
大燃本就是山中精灵,自然不怕遇鬼,更不会撞邪。小雀鸟们很不服气,自觉维护心中的偶像,不屑地反驳。
哼,那些上了年纪的家伙,倚老卖老。明明羡慕嫉妒恨,又自命稳重,不肯轻易跟着下山。偏爱每次瞎打听,明明听得双眼放光,偏还要扫兴地吓唬几句,总说山下的人类比鹰隼蛇兽还凶残,会抓住她们剥皮烤肉吃。
吓得她们每次兴奋地跟到山下,就只能小心翼翼地,飞到高高的白云下,藏着躲着。
远远地看着,在底下集市人群中开心乱蹿的少年和他肩膀上幸运的三两只小妖精。哪里能听得明白,看得真切。
07
七嘴八舌的拼凑一番,加上那天在肩上立着的黄莺和百灵的补充,大家得出这么一段故事。
那天在左肩的黄莺,原本正目不暇接地跟着大燃,在人群中一路赏玩着各种摊头玩具小吃,还有神奇的街头杂耍。
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些异样的举动,她听到一个清亮的妇人声音唤:“小然!”
前面人群中有甜美的应答传出,跟着人群自动向两边分散。
一个身穿淡金羽衣的宫装少女款款而出,狭长凤目顾盼生辉,眉间一点艳红朱砂火焰,华光艳彩令众人屏息静气,不敢直视。
少女曳地长裙上,各种繁复精致七彩云纹缀以璀璨金银丝线,在日光下晶彩流转,光芒变幻不尽。轻盈移步间,裙裾飘扬,不沾尘泥,流光溢彩。
那少女一出现,整个喧闹的街市瞬间静了一静,好象回到了夜晚寂静的山林。
黄莺和百灵都听见了大燃突然浊重的呼吸声,只觉得他身子陡地一颤,伸长了脖子。从侧面看,他的眼睛都好像瞪了出去,凝住了一般,竟然不会动了。
那少女周身裹在金色的光晕里,通身气派有如传说中的人间帝女,带着一种天生的威仪淡定,就那么静静一站,潮水般的街市也似乎静止下来。
然而她白玉般纤长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支鲜红的糖葫芦,正欲送到娇艳欲滴的红唇边。大概发现了眼前的诡异,“咯咯”两声,轻灵的启齿娇笑,整个街市如同解冻般,立时活了过来。
09
只听得大燃见了鬼似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美!”
“为什么一一她的羽衣比我的还美!!”
“哪来的为什么?因为我家圣女是凤族,哪里是你这小小的山鸡可比。凤族的羽衣天下至美,是世间至宝。傻小子,知道么?”
一道轻哧的特殊语音,划过逐渐喧闹的空气,冷冷地飞了过来。
只见那个眉目威严的端丽妇人,带着戏谑和好笑抛出几句话来。然后,牵着那个咬着糖葫芦、笑眯眯看傻子的少女,在人群中闪了几闪,不见了。
大燃这才回过神来,握紧双拳,咬着牙愤然低呼:“凭什么!这不公平,我不服一一”
那种愤懑之情,冲击得两只小鸟站立不稳,惊恐地扑腾着翅膀飞上蓝天,和白云下讨论得正欢的兄弟姐妹,汇到了一起。
看着下面怨气冲天,僵立不走的少年,雀鸟们干脆地纷纷爬上云头,收起翅膀,扑倒翻滚,尽情交流各自的今日见闻。
直到那少年忽然抬起头竖着手指,仰天大吼一声:“我才是最美的!啊一一啊一一”
不等众鸟反应过来,他又冲着云端大吼:“走了!”说着拔腿就跑,旋风般掠过周围打量他的各种稀奇眼光,卷起一片沙尘,迷了众人的眼。
在云床上聊得正欢的一群,赶紧跌跌撞撞爬起来,扇动小翅膀追了上去。
10
大燃迷迷瞪瞪地,在山里游荡了几日。
闲下来就在莲花座上临水照花、顾影自怜,想不透自己潜心苦练出的人形,为什么就没一点出尘脱俗的气质形象,连原身光彩眩目的羽翼,也不如一个半途杀出的小凤女高端大气上档次,着实让人气闷。
不就是凤凰么,还不一样都是鸟人!
凭我这天上地下百鸟中少有的玉树临风、天姿聪颖,我才配拥有这世间最光彩夺目的羽衣。
“小燃,嗯哼,我还大燃呢!”。
他终于决定,给自己一个正式响亮的名字,他就叫大燃。
他的胸中也燃起一团火,天上地下,他必须拥有一件独一无二耀眼无匹的华丽羽衣。他找到了隐谷的入口,跪求那个不喜烦扰的雀仙师父。
雀仙抱着臂倚在谷口石碑上,冷笑着,睨了眼跪伏的便宜徒弟,“你走吧,别再做什么白日梦了。凤族的至尊羽衣宇内难求,天上的织女也不过千年才能接手一件绣制。
“能拥有这样一件羽衣,我还当什么林中雀仙,早去当凤族大护法了。”
大燃颓然伏地,心中那团燃烧的火焰却更加炽烈。他咬着唇脱下七彩羽衣,叠好,放在谷口。
换上了件山下少年常穿的青布衣,又拜了拜,离开了。
看着他昂首阔步匆匆而行又化为彩雀冲向林泉,雀仙无奈摇摇头,这傻儿,真是年轻气盛呀!
11
之后的日子,大燃把胸中的火焰紧紧收拢,咬紧牙关勤修苦练。
又趁春日晴好去了几趟山下,只是几次去都是头顶雀鸟欢鸣,而他总是沉思疾行。不再贪看山间的风景,也不再留连街头的热闹。
他只是轻轻遣散跟随者,独自钻进戏院茶楼书肆,在说书演戏人的故事里寻找,在故纸堆里翻查,寻找变美变强的法诀技能。
在这段日子里,他邂逅了栖心书栈的美女老板夜含。
据说,夜含老板有一只祖传的翠色鸣玉。
一天她正在案前奋笔疾书时,鸣玉忽然琤琤低鸣,引得她停笔步出书栈。淡淡日光下,一白衣书生正手持相同的鸣玉,臂弯抱着一堆画卷,面带笑容立在门前。
夜含的案上供放着那对鸣玉,确实翠色欲滴。只是看惯了山泉晨露、彩羽翩兰的大燃兴趣缺缺。他更喜欢书栈幽暗角落里,堆放的闲话传奇。
他还在茶楼结识了乐天知命的评书名人,小宜夫妇,他们擅长用新奇有趣的语言,演绎各种奇闻怪事、野史传说。
他们的身边还带着一位琴师,是一位眼睛圆圆、白净甜美的小女孩。
她是琴语,随身带着一架朴拙无奇的古琴,只在特别的日子里才弹奏一曲。
每次曲音起处,便有彩蝶翩然聚拢,众鸟也会在梁前楼畔如痴如醉地跟随,婉转啼唱相和。
大燃却知道那不仅是把名琴,更是一把上古神器——凤琴,他比它的主人们更清楚它的来历,因为它虽然与主人心意相通,却更能与大燃用心音交流诉说,鸟类天生对音律敏感。
12
短短的日子里,大燃也确定了,凤凰只有浴火重生之后,才能涅槃成不死神鸟,拥有至尊神奇的无上权力,成为众鸟之王。
于是大燃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不经历风雨又怎见彩虹。他在水浴中成长,也该在火浴中永生,直至光芒万丈!
回到山里,他开始琢磨起浴火的仪式和方法,只是灵山雀鸟们对此一无所知。
想想他堂堂山鸡大神,坐在一堆凡俗柴火中羽化升仙,那画面简直是不堪忍受,太低俗。
于是他继续游走于山下集镇淘弄书本,居然也让他发现了不少秘籍神诀。
一个面目猥琐的大叔,从路边摊的破箱子底层,神秘兮兮地抽出几册手抄本,《九阳真经》、《癸花宝典》、《蜀山秘史》,内附修炼图谱。
大燃抛下银子,抱起一堆书就回山研读了几天,才发现固然不畏挥剑自残,但是成为武功高手对他来说屁用没有,他要的是引火自焚的涅槃神功。
13
功夫不负有心人。
时隔数日,渐渐变得焦躁的大燃,翻遍全镇再也没找到更象样的修炼秘籍。第三遍搜查完夜含家的藏书库之后,依然一无所获。
他生气地推倒书架颓然坐倒,恨恨揪着顶上乌发,沮丧莫名。
当然他绝不会轻言放弃,他开始筹划踏足江湖,远离大山向繁华的大城出发。
就在他拍拍屁股,起身扶起书架收拾时,忽然眼前一亮,书架底部赫然躺着一部残破泛黄的薄薄古册,上书《烈焰神功》。
原来是垫柜脚的,平常根本无法看见。
哈,天意不可违!大燃激动地抓起书揣进怀里,三下五除二将书架恢复了正常。连蹦带跳蹿出去怪叫着,要向他夜含姐姐买书。
夜含无语,看这双目灼灼,跳脱怪异的少年,含笑挥手让他直接拿着走人。
眼见这小子一阵风卷出去,夜含好笑地收拾飘散到地上的纸页,却差点被一块飞来的银子砸中前额。素来温婉的淑女夜含差点暴走骂人,臭小子敢害姐姐破相啊,太可恶了!
14
自打有了那本《烈焰神功》,大燃胸中的烈焰也开始熊熊燃烧。
他再也不肯踏出林泉半步,只守在林边莲花座附近研习神功,虽然有些缺损,却被他连蒙带猜演练出了心法招式。
也许是他悟性太好,也许是老天怜悯他的执着。一个月后,当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虚划,一只靠近他的花喜雀尾巴着了火。
若不是在水边,慌乱跌落到溪中,花喜鹊就成烤喜鹊了。
第一次成功之后,欣喜若狂的大燃更加发奋勤修,之后山林里的雀鸟纷纷中招,一时抱着秃头焦尾到处躲避飞火来袭。
为了防止大燃发疯,殃及林众,雀仙再度出谷画地为牢,禁令他不得接近方圆十丈之外,否则就挑断他手筋让他修炼不成。
跟着又带领大家一起发动仙力妖力,把十丈之外先砍伐拔除了一圈。这下大伙都远远躲在安全隔离带之外的高枝上,欣赏大燃的花样篝火表演。
15
又过了半个月,大燃终于把周遭的草木都祸害完了。
偌大的一圈林子都被夷为平地了,他对神功大成的信心却是爆棚。
每次火光冲天时,他便化出原形展翅飞翔盘旋,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满身的羽毛也光彩焕然,闪动光华。
虽然有大伙的担心劝说和雀仙的冷嘲热讽,大燃还是择定了一个美景良辰,让大家为他送来紫檀、楠木和远处的梧桐枝叶,围着莲花座高高堆起了一圈。
他用有力的爪子和美丽的尾翼支撑,让自己端坐在宝座中央,面朝夏日骄阳,严肃而又兴奋地期待着,他为这涅槃重生已经准备很久了。
日上中天,他终于庄严地挥爪射出一道明亮流火。大火熊熊燃烧起来,混杂着奇异木香,很快映红了半边天。
分不清是日光,还是火光。热浪滚滚,大伙不敢接近,只能在远处高高的树梢上惊啼惋叹。他们不会流泪,只好哀鸣一片。
火光中,大家隐约看见一只七彩的幻影。在漫天的火光中飞舞旋转,比火光更加明亮、更加闪烁炫丽。
大家不由惊叹,也许他真能心愿得成,山鸡变彩凤吧!
火光更加炽烈红艳,大燃的那团身影流光渐渐暗淡下去,转瞬消失在火光之中。
所有的雀鸟开始放声悲鸣。
16
火焰渐渐地低沉下来,众雀鸟再也按耐不住,纷纷衔叶取水从上空喷淋。火势渐弱,地上焦木堆灰。
大家掩着眼,不忍再看向莲花石座,怕看见朝夕相处的欢快少年美好偶像,已变成一撮飞灰或一团焦炭。
终于有胆大的凑近宝座边缘看了看,大燃!大燃,他没了。
大伙这才飞拢到滚烫的石座外围观,真的,座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难道他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太惨了!
平日要好的还不甘心,飞上飞下寻找,连一丝羽毛也没有,更没有什么重生的神鸟。群鸟再次悲鸣,声震泉林。
远处的溪水边,一块巨石旁,冷艳的雀仙正站在岸边出神。
溪水里,一枚巨型碧透的莲叶圆盘,正在顺流而去。圆盘上,一个丑丑怪怪的粉粉小婴儿,正蹬着肥肥的小脚,仰面吐着泡泡。
“傻小子,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听老人言 ,吃亏在眼前呐!前途漫漫,你好自为之吧!”
雀仙负手喃喃,一会儿化成青鸾消失在云端。留下群鸟继续叹息,都是一群不省心的雀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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